失憶後冰山老公變暖了
第2章
突然人群中一陣騷動,好像有什麼大人物來了。
「秦總!怎麼才來?」
「大駕光臨,蓬荜生輝啊!」
「來人,上記者!」
穿著高定西服的秦牧嶼,眾星捧月。
面對記者的採訪,他自嘲地說:「老婆不讓我來。」
「竟然有這種事?」
「為什麼呢?」
眾人紛紛看向角落裡吃瓜的我。
「不知道。」秦總委屈的模樣,令眾人心疼,「可能是覺得我拿不出手吧。」
「什麼?」
「居然有這種事!」
「您這樣的顏值當明星都綽綽有餘!」
「秦太太是不是眼睛有問題?」
於是大家開始瘋狂發文。
繼「東哥不知妻美」之後,「秦總拿不出手」將我送上臉盲之王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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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望所歸,秦牧嶼終於得到了坐在我身邊的機會。
「老婆,你不會怪我吧?」
語氣很是綠茶。
從前不和的傳聞,被他一頓騷操作,硬是洗白了。
換我背了黑鍋而已。
拍賣環節將整場晚宴的氛圍推向高潮。
我的作品被秦牧嶼一次次舉牌加價。
我啪一下按住他的手:「你瞎湊什麼熱鬧?」
「我很欣賞老婆的畫作,作為企業家也想為慈善出力。」秦牧嶼想到什麼似的,問我,「難道說,老婆舍不得我花錢?」
我被他的自作多情氣笑了:「誰稀罕你一擲千金哄嬌妻?我的作品要賣給真正欣賞我的知音。」
「我就是你的知音!你是我最欣賞的畫家,沒有之一。」
「呵,誰信?」
「是真的,老婆。」
……
「兩百萬,三次!恭喜!」
拍賣師一錘定音。
拌個嘴的工夫。
我的畫被人拍下來了。
大家都在為這位慷慨有愛心的富豪鼓掌。
他混血的長相,配上一襲白色西服,像油畫中的貴族王子。
眾目睽睽,王子俯身抱住了我,一口純正的中文:「寶貝,我好想你。」
我這才認出來:「……老龔?」
全場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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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緊急救場:「讓我們再次恭喜龔奇駿!龔先生!為貧困山區的小朋友奉獻的愛心!」
眾人這才松了口氣:「原來是姓龔啊!」
老龔在我的身旁坐了下來,完全無視秦牧嶼陰沉的臉色,牽起我的手親了一下:「我有太多的話想對你說,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嗎?」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秦牧嶼,為難地說:「這樣……不太好吧?」
「沒關系。」秦牧嶼非常大度,目光卻極其不舍,「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我:「……哦。」
和老龔起身離席的時候。
秦牧嶼淺淺拉了一下我的手,眼神幽怨:「你晚上……還會回家嗎?」
我想都沒想:「當然回來啊。」
他終於欣慰地笑了:「等你們聊完了,我就過去接你。」
不知道為什麼。
看起來有點像委曲求全的窩囊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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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龔帶我去了老地方。
老板和顧客們都露出驚奇的目光。
大概是第一次見到開蘭博基尼穿高定來蒼蠅館子撸串的人。
「我聽說你失憶,就立刻從法國趕回來了。」
「夠義氣!不愧是我的好閨基!」
「秦牧嶼對你的態度很反常。之前,他可是一直在冷暴力你。」
「我也察覺到了,不過你放心,我會小心提防。」
「豪門一如深似海,還好我爸隻是暴發戶。」
「不是。」我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你這麼有錢,為什麼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穿得那麼落魄,像個收破爛的?」
搞得我還以為你很窮!
「Baby!」老龔無語,「我穿的可都是巴黎世家!」
正聊到起勁。
秦牧嶼的電話就來了:「老婆,你們已經聊了很久了,我可以過來接你回家了嗎?」
老龔一把奪過我的手機:「染染她今晚和我在一起,不回家了。」
秦牧嶼語氣驟然變冷:「你讓我老婆接電話。」
「一口一個老婆叫得真親熱。可是據我所知,」老龔語出驚人,「你們好像還沒有領證吧?」
我震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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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們。
破案了。
我調查過。
兩家聯姻的契機是為了加深合作。
秦牧嶼名下資產無數,也許他是出於這方面的顧慮,雙方最終決定——
隻辦酒席,暫不領證。
婚後半年。
我老爸做了心髒搭架手術之後。
腦子一抽就把公司股份全劃我名下了。
所以。
秦牧嶼是想騙我領證!
我不過是覬覦他的美色。
他卻盯上我的家產!
老龔嚴肅地叮囑我:「保持清醒,拒絕男色。」
我想了想秦牧嶼的大胸肌,「從你做起吧,我做不到。」
秦牧嶼很快就殺到了蒼蠅館子。
他有些緊張也有些擔憂地看著我:「老婆,你們……聊完了嗎?」
「你怎麼來了?」我故意挽起老龔的胳膊,依依不舍地說,「我今晚想跟老龔在一起,就不回家了。」
秦牧嶼:「……」
他像被刺痛一樣,後退了一步。
良久,才問:「你們喜歡吃什麼早點?明天我買了送過來。」
我:「……」
奸商。
為了那點股份還真能忍辱負重。
「小籠包。」我毫不客氣地點菜。
老龔不忘補刀:「雙份。」
秦牧嶼臉色鐵青:「……那,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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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市中心有套大平層。
老龔照例睡客房,我一個人睡主臥。
做了一夜辛酸憋屈的夢。
醒來發現,我恢復記憶了。
自從和秦牧嶼結婚之後,我就開始了守活寡的日子。
和老公每晚分房睡,一個月也說不了一句話。
各種信息已讀不回,各種節日紀念日全都是我一個人過。
跟他表白一萬次,也像聾了一樣聽不見。
那晚我終於爆發了,喝光了一整瓶紅酒,把衣服全扒了,硬要上他。
結果自己踩到酒瓶,腳底一滑,摔到床柱上,失憶了。
門鈴響了。
秦牧嶼一大早就送來了小籠包。
老龔還在倒時差,睡得像頭死豬似的叫不醒。
秦牧嶼幹脆把包子一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臉委屈。
我這才發現他眼眶紅紅的,眼眶泛青,一臉憔悴:「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我一夜沒睡,守在你家樓下。」
我蒙了:「為什麼?」
小籠包這麼難搶?
「一想到你和別的男人共處一室,我就心如刀絞。」
秦牧嶼還挺會演戲,演得醋味十足。
已經恢復記憶的我,真是聽不下去了:「秦總,別再演戲了好嗎?老龔都告訴我了,這一年來,我們夫妻生活並不和諧。」
他還在嘴硬:「一個外人能了解多少?我們的夫妻感情其實很好。」
哼哼。
想趁我失憶,粉飾太平?
行。
喜歡演戲是吧。
我陪你演。
看你能犧牲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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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嶼的父母聽說了昨晚宴會的事,讓我倆回老宅。
我隻能扔下還在熟睡的老龔,硬著頭皮,準備迎接狂風驟雨。
「別擔心,爸媽一直很喜歡你。」
秦牧嶼看出我的臉色不好,一直安慰我。
可惜我恢復記憶了。
清清楚楚地記得,公婆對我的每一次冷眼和刁難。
也很好奇,接下來他要怎麼圓這個謊。
畢竟我失憶了,公婆可沒有。
一進大門,秦牧嶼他爸媽就跟門童似的,一左一右,笑臉相迎。
秦牧嶼還說:「沒騙你吧,他們可喜歡你了。」
我震驚了,就我爸給我那點股份,連老爺子都這麼賣力地演上了?
不至於吧?!
一頓飯,婆婆給我剝蝦,公公幫我盛湯,秦牧嶼忙著夾菜。
我受寵若驚,心想,值了。
那麼點股份,驚動這麼大的咖位。
看來越有錢,越锱铢必較,是真的。
飯後,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秦牧嶼,非要幫我削蘋果。
一刀下去,鮮血一飚。
苦肉計?
婆婆拿來藥箱。
秦牧嶼卻不讓她碰:「我要老婆幫我包扎。」
秦牧嶼他爸笑得合不攏嘴:「哈哈哈一年了,我還是頭一回聽他叫老……唔!」
被我婆婆捂住嘴拖走。
我無奈地拿出酒精棉籤。
用力地給他消毒。
「嘶……」秦牧嶼居然撒嬌,「老婆輕點,疼。」
「不好意思,我就是這個力度,你忍著點。」
「老婆呼呼就不疼了。」
我一巴掌呼飛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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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龔也是挺能睡,這會兒才打電話來問我:「人呢?」
我還沒說什麼。
秦牧嶼又裝上了。
隻見他捂著腹部,眉頭緊皺:「好痛。」
我:「怎麼了?」
「你知道的,十個總裁九個胃病。」
「那就吃胃藥啊。」
「不管用。」他握著我的手放在小腹上,「老婆幫我揉揉就不痛了。」
老龔在電話裡吼:「秦牧嶼,好你個綠茶……」
然後就被秦牧嶼「不小心」掛斷通話,掛了。
我:「……」
他還順勢靠在我身上,「好多了老婆,我們去床上躺著揉吧。」
我:「!」
19
在老宅應付了一下午,一回家我就癱在床上不想動。
「老婆,我手受傷了不方便,你幫我洗好嗎?」
浴室傳來男妖精的誘惑。
看來我這塊唐僧肉。
他是非要吃到不可了。
我咬牙走進浴室。
以前我想吃,吃不到。
現在送上門,不吃,白不吃!
結果浴室門一開,我就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
一片氤氲水汽中,男人精壯的身體若隱若現,柔美的燈光灑在健碩的肌肉上,簡直美不勝收。
秦牧嶼還無辜地舉高受傷的手:「老婆,你過來啊。」
我腿都軟了,「……哦。」
「別用沐浴球,用手吧。」他很是慷慨。
記得失憶前,他每次洗完澡出來,都裹得嚴嚴實實,生怕走光。
不摸,白不摸。
我顫抖的指尖落在男人溫熱的肌膚上,他甚至敏感地瑟縮了一下。
這誰扛得住?!
後來不知道怎麼的洗著洗著就親到一起。
又從浴室洗到床上。
「你說我們感情很好?」我動了耍他的心思。
「當然。」
「那一定經常接吻了?」我明知沒有,還故意追問,「你的吻技肯定很棒。」
他耳根微紅,露出不易察覺的腼腆笑意,「……還好。」
「我不信,除非你演示一下。」
秦牧嶼:「……」
他眼神微動,深深地盯著我的唇,側頭吻了下來……
氣喘籲籲的兩人分開。
「怎麼樣,老婆?」
我還沉浸在剛才的吻裡,意猶未盡,卻嘴硬地回答:「嗯,河馬生鮮給你打電話了吧?」
他不解,「什麼意思?」
我:「你,菜到家了。」
「……」
氣得他重重地欺身吻上來,撩起一團烈火。
「那我們,也經常做……嗎?」我不怕死地繼續撩撥他,「激烈到進醫院那種?」
秦牧嶼雙眼微紅,氣息紊亂,「都說了我們夫妻生活很和諧,一周……七次,每次三小時,打底。」
我這個大饞丫頭聽完,終於把持不住了,「來吧,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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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愛你。」
清晨,秦牧嶼吻著我的額頭。
也終於迎來了他的目的:「你給我一個名分好不好?」
我裝糊塗,「什麼意思?」
秦牧嶼:「我們領證吧。」
呵呵。
這麼迫不及待就說出自己的目的了?
我一陣心寒,腰部隱隱的酸痛還提醒著自己,昨晚我們的火熱纏綿。
這麼快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支取報酬了。
沒等我拆穿。
秦牧嶼就抱住了我:「婚前協議太麻煩了,我決定免去公證的環節,所有財產全部劃到你的名下。如果以後我不聽話,你就讓我一無所有。」
我:「?!」
怎麼和我預想的不一樣?
他繼續說:「如果你覺得孩子影響你的藝術創作,也可以遲一點生。當然了,如果你一生追逐熱愛,那就不生。」
我傻了:「啊?」
秦牧嶼被我的傻臉逗樂了:「怎麼這個表情?」
「你為什麼要這樣?」
是同款。
「【我」「少騙我了,」我幹脆說出來,「今天早上一起來,我就發現我恢復記憶了。」
秦牧嶼愣住了。
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有種被拆穿後的羞恥感。
「那天你受傷後,醫生說你失憶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原因, 為了逃避我過去對你的冷淡。」
「所以你醒後,我為了彌補過去的錯誤,就裝作熱情如火的樣子,想讓你能恢復得快一點。」
「可是我沒料到, 你的白月光會從國外回來, 我太沒有安全感, 一時心急就使了美男計,想和你早一點領證……」
「等等。」我打斷他, 「你說老龔是我的白月光?」
秦牧嶼:「其實早在我們相親之前,我就是你的粉絲了。我去法國出差,專程去見你。在巴黎畫展上,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很親密, 摟摟抱抱,你還叫他老公, 我就誤以為你們是熱戀中的情侶……」
「相親那天, 我在地下停車場聽到你和你爸爭吵,他說那個洋鬼子太寒酸了,讓你少跟這種人來往,你很生氣地說, 他是你心目中最在乎的人……」
「我就以為你後來說喜歡我,是違心的, 聯姻也是迫於家庭的壓力。」
「為了支持你的事業, 守護你真正的愛情,我決定不領證, 讓你有自由選擇的權利,等到你擁有獨立的勇氣,我願意放你走。」
「我勸說父母配合我, 阻止你進入家族企業工作, 令你不必為了維系婚姻, 去過自己不喜歡的人生。」
「我不需要讓你違心地扮演愛我, 浪費精力討好我, 所以我也努力克制對你的喜歡,借口工作忙碌, 經常冷落你。讓你名正言順地回歸工作室, 繼續追求熱愛,深入藝術創作……」
「直到那天的爭吵, 你說真正愛的人是我, 而那個老龔,隻是要好的朋友而已,我才驚覺自己錯過了什麼……」
嗚嗚。
為什麼。
所有的霸總都不長嘴?!
我氣得嗷嗚一口咬在他胸肌上, 「老龔是我閨基!他喜歡男人!」
秦牧嶼滿臉的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他看起來很直。」
「誰規定了 gay 一定很娘?」
「可我調查過他,資料中並沒有顯示。」
「不是每個 gay 都要出櫃的,他不想讓人知道, 我總得尊重別人的隱私吧?」
「……」
他終於求饒,「對不起老婆,你懲罰我吧。」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冷哼一聲, 「白白讓我守一年活寡。那朕就罰你以後都必須像現在這樣熱情、黏人、聽話、溫柔、體貼……」
我還沒說完,他就唇角止不住地上揚,「謝老婆隆恩!」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