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漢男友有點甜

第1章

上輩子陳朝撿我丟掉的煙頭被室友發現。


我選擇無視,不為他辯解。


因此本就清貧的他被孤立排擠。


可多年後,我被渣男前任聯合外人害死。


他卻放棄前程替我報仇。


事後在打拼多年得來的別墅裡縱火殉情。


重來一次,我比室友先找到他。


看著他再次將煙頭揣進口袋裡。


我對他笑:


「怎麼隻撿東西,不來撿我?」


1


再次站在宿舍門口時,我意識到自己回來了。


上輩子就是這個時候,我在陽臺抽完一支煙後出門,回來就聽說陳朝撿我摁滅的煙頭。


那時我選擇無視,沒想到卻因此讓他背上變態的罵名,被人孤立排擠。


樓梯拐角處傳來室友的談話聲,我無暇思考,搶在他們之前刷開了宿舍門。


陽臺上,陳朝果然拿著紙巾,正小心翼翼地將我的煙頭包好,想揣進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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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相對視,他動作一窒,整個人僵立在原地,顯然是沒想到我會殺個回馬槍。


陳朝手上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顧不上跟他搭話,三步並作兩步,抓起他的手就往洗手間躲。


2


反鎖上門的瞬間,室友踏進來。


隔著一扇門,陳朝睜圓了眼睛,顯然是剛才被嚇得魂不附體,這會兒還沒歸位。


我近距離地觀察他,發現這人其實長得很好看。


陳朝個子比我還要高一些,就是有點瘦,皮膚挺白,鼻梁也挺高。


或許是因為性格過於孤僻,平時也不跟人打交道,所以沒什麼人注意他的長相,這才顯得存在感很低。


「誰在裡面?」


陳朝呼吸一緊,我對他眨眨眼,趁伸手去開燈的時候,刻意靠得很近,意外聞到他身上的香氣。


大概來自某種廉價洗衣液。


可是這種味道,並不讓人討厭,相反,還讓我有點心猿意馬。


見他耳尖緋紅,我才出聲回答外面的室友:


「是我。」


「哦,殊同啊,你幹什麼呢?」


我順手擰開了控制閥,但忘記調淋浴頭的位置,險些跟陳朝一起被澆個透。


水濺到他臉上,這人也不吭聲,我撲哧笑完才回道:


「洗澡。」


外面的室友吐槽:「大白天也洗澡,你們有錢人真講究。」


「那我跟阿陽再去趟小吃街,少爺有什麼需要帶的嗎?」


我說:「沒有,謝謝。」


一直到關門聲再度響起,兩道腳步聲走遠。


陳朝才松了口氣。


我懸起的心也落回去,上輩子應該徹底成為過去式,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3


我關掉淋浴,把陳朝推到牆上,他垂眼看向我,無措的模樣活像個被調戲的良家少男。


我明知故問:


「剛剛是不是撿我東西了?」


他愣了一下,張張嘴,可能是想辯解,但以他這個表達能力,又編不出什麼謊來。


隻能沉默,好半晌跟我說:「對不起。」


「道歉有什麼用?」


他把頭低下來,「我……」


陳朝的面色有一瞬間灰敗,他似乎很難過。但還是做好決定:「你要是嫌我惡心,我可以跟輔導員申請搬走。」


陳朝的聲音要低到塵埃裡,他的反應把我逗笑,隨即我抬起手,掌心貼在他胸口上。


陳朝不可置信地看看我,又看看胸口上的那隻手,視線來來回回,跟傻子似的。


掌心下的皮膚滾燙,幾乎要將我燙得縮回手,我說:「你心跳好亂啊。」


他呆住,從脖子到臉,頃刻紅了個透。


以他這個膽子,下輩子估計也不敢告白,於是我把話挑明:「你喜歡我?」


他心跳明顯加速,有力得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胸口中衝出來。


「說話。」我逼迫他。


陳朝閉上眼,點點頭,乖乖引頸受戮。


「嗯,喜歡。」


4


「真喜歡假喜歡?」


我當然知道是真的,他要不是喜歡我到瘋魔,也不會放棄前程替我報仇,還殉情。


但是我這人性格惡劣,特別享受得手前的那一刻愉悅。


陳朝磕磕巴巴:「真……真喜歡。」


「是嗎?」


「是……」


我:「那怎麼隻撿東西,不撿我?」


他抬起頭,表情錯愕。


我盯著他的視線沒有移開,鐵了心要他一個回答,見我沒有放棄逼問的意思,他才肯說:


「你有男朋友。」


我:「那如果我沒有男朋友,你敢追我嗎?」


陳朝眼睛一亮,「可以讓我試試嗎?」


我沒說可以還是不可以,隻告訴他:「上周就分了,我單身。」


渣男前任是個作精,每回吵架都拿分手威脅我。


我也是欠,上輩子就吃他這套。


回回又是轉賬,又是買禮物的,好聲好氣地哄他。


結果他拿我轉的錢去外面包男模,我這人容不下一點背叛,自然提了分手。


也沒要回禮物,隻讓他退回轉賬的錢。


可他怕我起訴,事先找人對我的車做了手腳。


於是我這個怨種,上輩子就這麼撞斷護欄墜了崖。


餘悸褪去,我注視著陳朝的眼睛,認真告訴他:


「要追我,就不能再偷偷撿東西。」


陳朝點點頭。


我放下搭在他胸口的手掌,坦蕩地越過他衛衣下擺,在他小腹上摸了一把,笑起來:


「腹肌挺明顯啊。」


他「啊」了一聲,不知所措的模樣有點呆。


5


陳朝走路姿勢成了同手同腳,出人意料地可愛。


僅僅隻是攤牌,就讓人興奮成這樣,以後可怎麼辦?


我走在他身後,笑得明目張膽。


因為我剛才抓他太著急,窗臺上的煙頭包著紙,還孤零零地躺在外頭的煙灰缸裡。


陳朝不死心地朝外面看了一眼,我隻好當著他的面,把煙頭取回來扔進廁所的垃圾桶。


一邊警告他:「不準撿。」


他點點頭,很克制地說:「嗯。」


我掃一眼他的桌子,發現上面攤開的本子,字寫得倒是挺狂放的。


筆鋒遒勁,跟人截然不同。


沒記錯的話,那筆記本的某一頁,應該還寫了很多遍我的名字。


我指了指他桌上的東西,示意他把筆記本藏好。


他不知道我怎麼發現的,但還是臉紅地收好塞進抽屜。


看他做完這些,我才放下心,問他:


「我去跟朋友喝酒,你要不要來?」


「啊?」


他的腦子大概是短路了。


「我說,要跟我一起去嗎?」


陳朝的眼珠很黑,直勾勾地盯著我看時,莫名讓我心跳得厲害。


他這才搖搖頭,「不去了,你玩得開心。」


我朝他伸手,「那把手機給我。」


他猶豫了很久,還是解鎖遞給我。


入目的壁紙是我以前發在社交平臺上的照片,被他做了模糊處理,可能是怕被人認出來。


我的小心思得到滿足,彎起嘴角的同時,點開他的通訊錄,輸入自己的號碼。


「隨時可以聯系我。」


6


才坐下,我就察覺發小周律的表情耐人尋味。


「你怎麼了?」


周律神情嚴肅:「殊同,我今天是最後一次勸你。」


「什麼事啊?」


「神神秘秘地約我過來。」


周律:「你跟廖惜文分了吧。」


他一句話,將我過去的記憶喚醒,我想起來上輩子他也這麼勸過我。


不過那時候我腦子不太清醒,還提醒他我有自己的打算。


周律見我不願意聽,也就沒說下去,隻是讓我多注意廖惜文。


我自然對這話沒上心,所以後來跟周律也走得越來越遠。


現在想起來,還真想給當初的自己來兩個耳光。


我有個屁打算。


讓人當猴一樣耍。


談那個死戀愛,把腦子都談成漿糊了。


「你說。」


周律見我的態度沒那麼抗拒,點開手機中的一段視頻。


我握著杯子,差點把玻璃杯都捏碎。


視頻裡的廖惜文掛在一個男人身上,腿纏住對方的腰,兩人吻得十分激烈,寬松領口都掉到手臂上了,就差當眾找張床了……


我臉都黑透了,上輩子我跟姓廖的在一起三年,沒想到我頭上這麼早就綠了。


「什麼時候的事?」


「十天前,就在這酒吧裡。」


人在氣極的時候,當真會憋不住笑。


十天前,還沒分呢。


我閉眼靠到椅背上,灌下去一杯酒才緩過來:「我跟他已經分了,不打算和好。」


「那就好。」


周律又開了兩瓶酒,「其實早就想告訴你,他之前還聯系過我,明確表示想……」


我打住他,「知道了。」


真夠惡心的。


胃裡開始翻江倒海。


萬幸,重來的這一次,我跟他在一起不過兩個月,我沒碰過他。


可想到上輩子,我就想一頭撞死在沙發上。


周律攔著我,「少喝點,發泄也有個度。」


酒吧裡的音樂震天,也蓋不住我心中嘈雜的思緒,我沒有理由地,想起了陳朝。


所以我給他打電話。


他接得好快,像是守著電話一樣。


7


我刻意沒有出聲,安靜地喝酒。


他聽了好久這邊的喧囂,才終於不確定地開口:「殊同?」


他的聲線有種獨特的冷感,原來他叫我的名字,這麼好聽。


「我喝醉了。」


一旁的周律手一頓,神色怪異。


電話那頭的人似有些緊張,「那我能去接你嗎?」


我給他發完地址就掛斷了。


周律:「還以為你是被廖惜文欺騙氣得要死要活,沒想到是在釣魚。」


「我可沒有。」


周律:「人怎麼樣?」


我說:「他可乖了。」


周律:「你以前也這麼說姓廖的。」


我腦子斷片,「是嗎?他不是那種裝出來的乖,有點呆呆的。」


「他叫陳朝,朝陽的朝,真的很可愛。」


周律:「哦。」


陳朝半小時後,才在卡座裡找到我。


既然已經裝了醉,就幹脆裝到底。


他動作小心地將我架上肩膀,所以我沒看到他走時審視周律的那一眼。


後來周律跟我說,那一眼在靡麗的燈光裡,都顯得冷冰冰的,像要吃人。


他大概是誤會了,陳朝這麼乖,怎麼會兇人呢?


8


外頭的冷風吹散一點酒意,我靠著陳朝的肩問:


「會開車嗎?」


他點點頭,「嗯。」


我:「車鑰匙在口袋裡。」


他很小心地將手伸進我的風衣口袋,避免觸碰到我。


在看清鑰匙上的標志時說:「沒開過這麼貴的……」


「沒關系,出事有保險。」


他小心將我扶入副駕,替我系好安全帶。


我揉著額心裝頭疼:


「今天不回宿舍。」


他點頭,也沒有再問去哪,就將車開向了我熟悉的路。


果然,他連我校外的房子在哪兒都知道。


後視鏡裡的人,並沒有要跟我搭話的意思。


我打量了他一會兒,卻見他脖子慢慢泛起紅。


嘖,到底誰才是喝了酒的?


酒勁上來,裝著裝著就成了真。


我調了座椅,閉眼假寐。


車停的時候,我是知道的。


陳朝很輕地叫了我的名字。


我沒有應。


緊接著一道溫熱的氣息就慢慢靠近,又在我的頰邊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