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絲雀認錯金主後
第1章
司黎養在外邊的金絲雀失憶了。
我打的。
司黎逼我跪下道歉。
金絲雀卻抬手將我從地上撈起來,眼神鋒利地將男人逼到牆角。
「再動他一下,老子砍了你的手。」
轉頭斂起戾氣,將我拽進懷裡安慰。
他……好像認錯了金主。
1
他攥著我的胳膊,將我拉進懷裡。
「別怕,我活著就沒人敢動你。」
……
你死了也沒人敢動我。
我隻不過剛才低血糖,腳有點軟。
我不是誰都能隨意羞辱的角色。
隻是司黎喝多了,我現在懶得跟腦子不清醒的傻逼計較。
江愈摟得緊,隔著單薄衣料的腹肌輪廓,我感受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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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身高近似,氣場相當。
可他卻主動低下頭,輕靠在我的肩上。
陌生濃烈的荷爾蒙幾乎要將我溺斃。
我啞然,望著眼前復雜詭異的局面不知如何應對。
隻得沉默地看向司黎。
他是唯一一個能止住這即將失控局勢的人。
畢竟,一切都因他而起。
江愈瞧我偏頭,強硬地捏著我的下巴,逼我和他對視。
他力道大,恨不得將我揉進懷裡。
「那小白臉有什麼好看,看我。」
溫熱的氣息吐在我耳邊,即使我和司黎最親密時,他也不曾像江愈一般直白。
我不受控,臉燙得幾乎快要燒起來了。
司黎指腹拭去唇角的血,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起來。
「江愈,你認錯人了。」
即使被打了,司黎還是好聲好氣地和他說話。
我就沒這個待遇。
江愈居高臨下,冷睨著他。
仿佛在看一條瘋狗。
或許是那眼神,或許是我和江愈緊密相貼的動作惹惱了他。
「我說,你他媽認錯人了!」
司黎暴怒,話從嘴裡吼出來。
第一輪融資失敗面臨破產的時候,他也隻是喝了兩瓶白酒,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了一整天,逼自己接受結果。
出來後看著我擔憂的眼神,說沒事,還有時間。
真是年紀越大,越毛躁。
一點長進沒有的家伙。
「你說,我信你。」
江愈沒理會司黎,反倒是低頭看著我,眼裡的佔有和侵略藏都不藏,直白得可怕。
我原本想解釋,可看著司黎陰鸷的神情。
改了口。
「你當然愛我。
「不然為什麼將我的照片放在上衣內側的口袋裡。」
我從他上衣口袋的錢夾裡抽出我那張照片。
心裡憋著的那口惡氣,在話音落下的那刻狠狠出了。
我抬手撫摸江愈突兀的喉結。
他瞬間噤聲神情羞澀地偏過頭,發絲蹭過我的脖頸,像一隻討好又黏人的杜賓。
怪不得司黎喜歡,我也喜歡。
「周昀,你他媽有病吧,趁他失憶撬我牆腳?」
司黎咬牙切齒,臉色鐵青。
「再罵他一句,我讓你走不出病房門。」
江愈神色驟冷。
「現在他是我的了。」我衝司黎勾起笑,無聲地說。
司黎青筋暴起,可礙於江愈,他什麼都做不了。
江愈接過我手裡的照片。
那張是他偷拍的。
我蹲在地上,小區裡的流浪貓乖巧地仰頭蹭在我的掌心。
尾巴纏在我的手腕上。
從始至終我都沒發現,他就站在我身後幾米的地方。
後來他跟到我停車場。
我察覺出來不對勁,直接將從拍賣場上拍回來的元青花砸在了他頭上。
等我知道他沒有惡意的時候,他已經滿頭是血了。
我把人送到醫院,才知道司黎和他那見不得光的關系。
「還不滾?」
江愈眯眼看他。
司黎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我剛往外邁一步,江愈就攥住了我的手腕。
「留下陪我。」
我摁下他的肩膀:「和他說兩句話我就回來,別擔心。」
司黎聽見腳步聲,轉身盯著我,冷嗤道:「你不怕他記起來之後,玩死你?」
我勾起唇角:「誰玩死誰還不一定呢,畢竟吃一塹長一智。」
「從你身上吃的虧,從他身上找回來也不錯。」
司黎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周昀,要報復衝我來,別發瘋——」
我打斷他的話,似笑非笑:「我瘋不瘋你最知道了,不是嗎?」
2
江愈躺在病床上,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
我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來,他頭發蹭在我肩上的感覺。
有點硬,有點扎,還有點痒。
他攥著我的照片,貼在心髒的位置。
望見我的瞬間,眉梢眼底蕩開了笑意。
他想喊我的名字,可一張嘴神情空白了一瞬。
「頭疼?」
江愈露出委屈的神情,一聲不吭地望著我。
我走近,手掌不由自主地覆上他的頭頂,然後弄亂。
「剛才是想喊我的名字?
「醫生說你失憶了,不記得不要緊。」
他聲音沉悶了下去,聽著有幾分揪心。
「周昀。
「他說你叫周昀。」
江愈嘴裡的他指的是司黎。
他想不起任何有關我的記憶,垂著眼神情落寞。
傻子,就算你清醒,腦子裡也沒有。
巧的是,我也沒有。
他對我全然地信任,不過使我的謊話更順利了點。
「江——」
我掃了一眼護士貼在他床邊的床頭卡,淡淡開口。
「江愈,我叫周昀。
「別再忘了——」
還沒等我說完,他單手壓在我的脖頸上,仰頭吻了上來。
湿潤的觸感讓我猝不及防,瞪大眼睛。
他動作兇猛,長驅直入,幾乎沒給我留反抗的餘地。
「唔——」
我手摁在他的肩膀上借力,抵死糾纏。
直到口腔裡全是濃厚的鐵腥味,才放開。
江愈唇上是潋滟的水色,泛著紅,他扯開衣領上方的兩顆扣子,欲得要命。
我想推開他,可看著那張臉,動作停在了半空。
人是視覺動物,這話一點不錯。
他勾唇一笑。
沒等腦子反應過來,我已經將人推到了床上。
江愈翻身將我壓在身下,剝開一塊硬糖塞進我嘴裡,手疾眼快地解開了我襯衫的扣子。
他一寸寸地看過去:「撐一下,我時間比較長。」
沒等我回話,他就將掌心貼在我心髒跳動處。
我咬牙忍著不去看他。
可緊張雀躍攪在一起,心跳快得要命,像是這輩子沒跳過一樣。
江愈眸子裡蘊著淡淡的笑意,骨節分明的手指停在我的胸口。
「為我一個人跳的。
「真好。」
江愈故意使壞。
我沒忍住,從喉嚨裡悶哼出聲。
他解開我最後一顆扣子。
還沒等有動作的時候,護士端著藥進來了。
我心髒停了一瞬。
不敢想我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散落的襯衫,解開的皮帶,胸口大片的肌膚露在外邊。
那一刻刺激和背德的爽感席卷了我的大腦,比腎上腺激素還上頭。
江愈手疾眼快,將我蒙在被子裡。
他起身整理好衣服。
護士看著鼓起一個大包明顯藏了人的被子,眨了眨眼,沒忍住叮囑。
「注意點影響。
「身體沒好之前,最好——禁欲。」
江愈神色泰然,絲毫沒有被戳穿的窘迫:
「……好。」
等護士出去之後。
我不急不緩地系好扣子,將皮帶重新整理好。
活了二十六年,竟然對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人,起了這麼急切渴望的心思。
江愈意猶未盡地盯著我的領口。
我主動和他拉開距離:「謹遵醫囑。」
「不用在意,醫生總喜歡誇大事實。」
他將門反鎖:「這下沒人打擾了。」
我承認是我走了眼,這哪是什麼杜賓,分明是狐狸精。
他脖頸上是我沒控制住撓出來的血痕。
江愈動作兇狠,不知疲倦一般。
我啞著嗓子罵他不知收斂。
他沒回應,可身下的動作更狠了一些。
他存心的。
直到彎月攀上枝頭,他才停下。
年輕幾歲的就是不一樣。
忽然覺得這個金主,我當也不是不行。
3
「周昀,我冷。
「你摸摸我,我都成冰塊了。
「你不能眼睜睜看我凍死吧?」
江愈發燒了。
這就是不知節制的後果。
也可能隻是腦震蕩後,植物性神經紊亂引起的低燒。
他燒得迷迷糊糊,掀開被子非要喊我一起睡。
周昀這兩個字他熟練得像是喊了無數遍,明明才認識我一天。
我怕他病得更嚴重,隻能無奈遂了他的願。
江愈心滿意足地貼著我,熱得像個火爐。
「周昀,我想喝水。」
他嘴唇幹燥,隱隱有要裂的趨勢。
我起身接水,還沒等我回來人就睡著了。
我拿棉籤給他蘸了點水,湿了湿唇。
他陷在枕頭裡睡得格外沉。
「周昀,你手可真涼。
「再快點。」
不知道夢到了什麼,他嘟囔了一句。
而後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喟嘆。
「……」
那動靜聽得我手一抖。
我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轉身出去找護士要了一條薄毯。
為了不讓江愈把命搭我身上,我在沙發上對付了一宿。
半夜隱約間我聽見有動靜,但困得厲害就沒在意。
門鎖著,也沒別人。
一個失憶的病秧子能折騰到哪去。
等再睜開眼,江愈那張放大的臉驟然出現在我面前。
「早。」
因為受涼,他聲音沙啞。
「半夜去廁所,看你在沙發上有點可憐。」
江愈鼻音很嚴重。
「別這樣看我,我忍不住。
「感冒了,不能親。但你如果想強求的話——」
誰想親他啊,自戀。
江愈的傷不算嚴重,檢查結果出來之後,數值都在正常範圍內。
短暫的逆行性失憶,回家靜養就好。
他手機不在身上,家裡又沒人。
原來那身衣服還沾了血,我隻能把人領回家。
4
江愈身上穿的是我從衣櫃裡找的灰色衛衣褲。
我嫌那灰色衛褲招搖,一次沒穿。
江愈模樣出挑又肩寬腰窄腿長,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麼都合身。
細看過去,有幾分舒適居家的人夫感。
垃圾袋套他身上,都要掛個幾千塊錢的吊牌。
就是脖子上被我抓傷的紅痕有點刺眼。
我給他找了兩個創可貼,貼上後更欲蓋彌彰了。
醫生叮囑最好吃點清淡好消化的,還得有營養。
我嫌麻煩,可看著江愈那慘樣兒,還是沒忍住去超市買了菜。
江愈一隻手拎著菜,另外一隻手非要和我十指相扣。
我罵他幼稚。
江愈理直氣壯:「親不行,拉手也不讓。你還講不講理?我是病人,你得照顧我情緒。」
我被懟得啞口無言。
還沒等回應江愈,我看到了站在我家樓下的司黎。
他站在那就礙眼。
想讓人把他腿打折。
江愈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嘖了一聲:「真他媽晦氣。」
語氣裡的嫌棄,直白毫不收斂。
司黎微微蹙眉,視線落在江愈緊扣著我的手上,滿眼冷意:
「江愈,我有話和你說。」
江愈唇角勾了勾,盯著他一字一句。
「所有的一切都是周昀騙我的。
「我原本喜歡的是你。」
司黎以為他想起來了。
緊蹙的眉頭松開,微微頷首,神情變得格外溫柔。
還沒等司黎開口。
江愈勾唇嗤笑出聲:「我是失憶了,不是腦殘。」
「我怎麼會看上這麼拿不出手的東西。」
我:「……」
好好好,隻有我眼瞎會看上。
江愈語氣真誠篤定。
前兩句隻不過是他闲得無聊的消遣。
常在我家樓下的那隻流浪貓富貴,靠近司黎,蹭了蹭他的腳面。
「哪來的髒貓。」
司黎直接抬腳將貓踹了出去。
富貴發出一聲悲慘的哀嚎。
聽得我心髒一窒。
然後攥緊拳頭直接砸在了司黎的太陽穴上。
司黎上位者當慣了,走到哪別人都捧著他。
哪被這樣對待過。
我抬腳踹在他膝蓋後處,動作行雲流水。
司黎猝不及防一下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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