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淪為階下囚,我與狼崽喜連理

第3章

「跟你做個交易,我給你機會向我報仇,但不是現在。」


我心下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配合他:「我要做什麼?」


他聲音又沉了幾分:「離開京城,回邊陲,兩年內不許回來。」


我氣極反笑,當初怎麼會看上這麼蠢的人:


「你是不是太理所當然了,我為何要聽你的?」


他唇角微挑,在笑卻如毒蛇吐信般狠毒:「那小奴隸,是你在意之人?」


「我動不了你,動一個奴隸總沒問題吧?」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喜歡一個鬥獸場的奴隸。」


我輕笑一聲,毫不猶豫開口:


「你以為這就能讓我妥協嗎?」


「你可真天真啊,不過是個奴隸罷了,竟然認為他能威脅到我。」


「那你盡管試試好了。」


他哂笑一聲:「冷若寒冰燕無霜、燕將軍,你的心還是這般硬。」


隨後,衝門口喊:「聽到了吧,你在別人心裡可是一文不值。」


緊閉的房門被推開,池重走進來,面色有些難看。


我桌子底下的手緊緊攥著,有些不敢與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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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呈堯鼓起掌,暢快地笑了笑:


「怎麼樣,小奴隸,被心上人輕視的滋味不好受吧。」


「要不,你別跟她了,跟我吧,你武功不錯我可舍不得浪費人才。」


頭上投來緊迫的目光,逼得我不敢抬頭。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屋內的光線漸漸暗下。


街道上的燈火從窗邊照進來,映在對面的椅子上。


才反應過來,屋內隻剩我一人。


池重跟著李呈堯走了。


走前,他的淚水滴在我的手上,連同我送與他的短刃,一並還給我。


起身時發現自己腿有些麻。


蹲下身緩了緩,心口密密麻麻的酸澀令我幾乎喘不過氣。


回到府裡,往日每晚為我留的燈,已經暗下。


沒有人,在等我。


如今的李呈堯果真是幾日前的李呈堯不可比的。


他迅速激起一層又一層風浪。


朝中原本大半已倒向三皇子的朝臣又被他拉回來。


聖上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開始乏力。


又找不到正當理由廢黜太子。


皇後母家雖大不如前,到底底蘊還在那。


他逐漸可與三皇子分庭抗禮。


如果如前世般,加上我燕家的助力,他便可高枕無憂了。


可世上,最缺的便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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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聽說了嗎,衛三小姐鬧著要嫁給太子呢。」


「太子殿下前些的醜聞不是鬧得沸沸揚揚嗎,衛將軍能同意?」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況是太子。」


「白二小姐隻是妾室,衛三小姐嫁過去便是太子妃,衛將軍會不同意?」


我在茶館內,聽百姓議論得有滋有味。


白落雪肖想了這麼久,卻隻是個妾室,不知是何滋味。


聽聞,那衛三小姐是個潑辣眼裡容不得沙子的。


白落雪在她手下怕是討不了好。


李呈堯這步棋走得倒是不錯。


衛府雖比不上我燕府,但多少也是掌管兩萬兵馬的四品將。


剛好彌補,他兵馬不足的缺陷。


隻是,這衛三小姐不過也是個被人利用的可憐人。


李呈堯的手段還是這般下作。


隻聽,「砰」的一聲,隔壁的瓷碗碎成兩瓣。


議論的聲音被迫停下來。


二樓上站著個身形高大的護衛,冷聲道:


「若敢再議論我們小姐,形如此碗!」


衛三?她在樓上?


我思索片刻,起身往樓上走。


不管她是真心想幫李呈堯還是受騙上當。


我覺著應有義務給她提個醒。


若她不信我,選擇繼續幫李呈堯,那便是她命該如此。


反正,我已告知,往後心無愧疚。


還未上樓,身後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走道兩邊各站著一排井然有序的侍衛。


李呈堯緩步走過來,身側立著的赫然便是池重。


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這樣的情形。


「喲,燕將軍也在這,真是巧啊。」


我瞥見池重,將目光落在李呈堯身上,拱手行禮:


「太子殿下。」


他唇角上揚,雙眼微眯,目光如鷹眼般銳利:


「燕將軍,可是要上樓?」


我站直身往旁邊讓出位置,勾了勾嘴角,一臉誠懇:


「闲來無事來飲茶的,現下便要回去,殿下請便。」


說罷,走出來,經過池重身旁時能察覺到他落在臉上的目光。


「燕將軍留步。」


我停下腳步,回身,微微皺眉,「殿下還有事?」


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妖。


李呈堯笑了一聲,一臉揶揄:


「熟人相見,幹嗎這麼著急走呢。」


「池重,給燕將軍敬杯茶,雖她眼神不好識不得你這顆明珠,但好歹曾救過你。」


「你理應是該敬茶的。」


池重躬身應聲,問小二要了杯茶,緩步走過來。


就這樣看著他一步一步靠近我。


我本該熟悉的可如今他面無表情的臉卻讓我覺著很陌生。


他在身前停下微微躬身,將茶盞遞來,卻不敢抬眸看我:


「燕將軍,請喝茶。」


11


我接過茶杯,細細摩挲杯壁,半晌,將茶杯狠狠往地上摔,冷聲:


「想敬我?背主之人可不配!」


「你想往上攀我可以理解,可你不該助他人多次壞我燕家的事!」


「從今往後,你我形如此碗,祝你心如所願早登高階!」


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茶館。


走到無人的拐角處,上了輛不起眼的馬車,掀起看不出顏色的車簾:


「殿下的偽裝令臣女佩服,隻是,車內倒也不用這般節儉吧?」


馬車內除了能容下兩人的長凳別無他物。


而車內坐著的赫然就是三皇子。


三皇子尷尬地笑了笑:「謹慎些好。」


隨後又問:「今日這出戲,他可信?」


我在一旁坐下,輕輕吐出口氣,心裡也沒什麼把握:


「大概吧。」


車內沉寂片刻。


三皇子拿出一封信函:


「邊陲急危,父皇明日定會調你回邊陲坐鎮指揮。」


「剩下的事,隻能由我接著演了。」


我接過信函,細細看完,抬眸望向灰蒙的天際。


風雨欲來,這場風雨過後,能夠屹立不倒的人,會是誰。


他又問:「你為何要幫我?」


沉默半晌,我緩聲:「是我欠你的……」


在我離京半月後,朝中氣氛越發緊張。


三皇子與李呈堯的爭鬥已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聖上的身子突然急轉直下,每日隻能靠湯藥勉強吊精神。


寢宮內聖上隻允許蕭貴妃近身伺候,每日的湯藥也皆是蕭貴妃親手熬制。


怕圖謀不軌之人下毒謀害。


就算如此,每日清醒的時間也很少。


太子黨擔心聖上改立遺囑,卻又探不到寢宮內是何情形。


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今日的皇宮分外森嚴。


就連半空中盤旋鳴叫的鳥兒也被禁軍射殺。


人人提心吊膽。


夜半子時。


馬蹄聲,訓練有序的腳步,在這寂靜的深夜尤為刺耳。


如此大的動靜卻無一人出來探查,顯然,皇宮內已盡數被李呈堯掌控。


聖上寢宮前火把閃爍,黑壓壓一片全是人。


李呈堯與三皇子各自站在自方軍列前面。


雙方手中刀刃緊握,蓄勢待發。


李呈堯輕笑一聲:


「三弟,這是幹什麼?父皇被你圈禁寢宮內,為兄不過是想知道父皇可還安好。」


三皇子冷哼一聲:「別裝了,我不會讓你踏進父皇寢宮半步!」


李呈堯冷冷盯著他,高喊:


「三皇子囚禁聖上,意圖謀逆,大家隨我殺進寢宮,解救聖上!」


「三弟,你我兵力相當,且看今夜是誰能活了。」


我從宮側緩步走出,冷笑道:


「兵力相當?不見得吧,我燕家兩萬將士可還在宮門外候著呢。」


「太子殿下,莫不是將我忘了?」


12


李呈堯後退一步,雙眼瞪大不可置信:


「燕無霜,你不是被調走了嗎!」


我輕笑:「是啊,不過,我又回來了,是不是很意外?」


「那不過是做戲騙你的,蠢貨!」


「沒想到,如今的你還是這般愚不可及,還以為你會變聰明些,太令我失望了。」


他發了瘋般咆哮,雙目欲裂,指著我大喊:


「殺了她,殺了她!」


「池重殺了她,待我坐上皇位封你大將軍之位!」


我雙手抱胸,歪了歪頭,問:「池重,你聽他的嗎?」


池重上前一步,抽出手中劍刃。


李呈堯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下一秒冰冷的劍刃緊貼在他的脖頸。


池重冷聲:「不聽。」


李呈堯呆住了。


空氣仿佛瞬間被凝固。


下一秒,皇宮內回蕩著他暴怒的吼叫。


「你們竟敢算計我!」


我笑了笑:「算計談不上,我們……是在戲弄你。」


一切塵埃落定,今夜總算是過去了。


聖上其實早已擬好傳位詔書。


今夜的一切不過是為逼李呈堯反叛。


好讓三皇子名正言順登上皇位。


要說心計誰也比不上咱們這位皇帝。


隻不過, 前世,李正堯有我燕家助力。


我還記得那一夜皇宮血流成河, 屍橫遍野,到處都是屍體。


我拼死帶他殺出重圍, 護他進寢宮。


看著他將真詔書換成假詔。


將本該屬於三皇子的皇位奪走。


如今,便是我還他的。


李呈堯處決下來了, 斬立決三日後行刑。


府內家眷一幹人等發賣流放。


連同一眾黨羽。


茶館那日後, 我曾找機會見了衛三, 將事情告訴她。


當初我與李呈堯的事,京城上下都知道。


她認為我嫉妒她能嫁給李呈堯, 所以想方設法拆散他們。


見此,我也尊重她,不再插手。


新帝登基後, 我將兵權上交, 並辭去官爵。


經歷了兩世的爾虞我詐, 看透了皇家的冷漠。


我累了, 也倦了。


今生, 我想好好做一回自己。


宮門, 池重在等我。


他又長高了些,比我小兩歲, 如今卻已高出我一頭。


身形健碩修長,褪去稚嫩的臉龐變得更加堅毅英俊。


光站在那, 已受到好些姑娘的注目。


哪哪都好, 就是好像太過了解我了。


一個眼神, 他便知道我在想什麼。


那日茶館,讓他潛伏的念頭不過是我一時興起。


四目相對時,他已然明白我的想法。


「你佔了我的位置這麼多年,也該還給我了。」


「(「」13


他望見我,原先緊抿的嘴唇上揚。


眼眸亮起,露出恰到好處的梨渦,笑容俊逸。


我暗自搖頭,這麼乖的狼崽,怎會……


是我多心了。


他小跑上來,抱住我, 將頭埋在我頸側,有些委屈:


「你再不出來,我便要去尋你了。」


「我好餓啊, 想吃雲嬸包的肉包子。」


我好笑地抬手撫了撫他結實的後背, 出聲安撫:


「好好, 回去便讓雲嬸給你做。」


「快起來,許久不見, 你怎的這般重,壓死我了。」


他不聽, 還用腦門蹭了蹭我頸側, 尾音上揚, 有些不快:


「你還說呢,竟然讓我去做臥底!」


「你知道我每日要忍受那草包的氣還能不反駁,是何滋味嗎。」


「不管, 你要補償我!」


我心虛地抿了抿嘴唇,沒什麼底氣:


「好好好,都聽你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