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淪為階下囚,我與狼崽喜連理

第2章

他高興得兩頰染上一層紅暈,眼眸黑亮:「雖然這兩個字我已說過,但我還是想說,謝謝。」


我笑了笑:「你若真想謝我,便趕緊養好身子,五日後隨我去一個地方。」


李呈堯不是想玩嗎,我便陪他玩,可怎麼玩,可不由他說了算。


五日後,小郡別居,賞花宴。


宴會設在院子中央的玉湖之上。


碧波蕩漾,蓮花嫵媚,畫舫停靠在岸邊。


白落雪一襲粉衣羅裙,額上的花鈿栩栩如生。


李呈堯立在她身側,兩人說說笑笑,倒是當真般配。


他見我,笑著小跑過來。


「無霜,我等你很久了。」


我還未說話,身後的池重小聲嘀咕。


「方才不是還同旁人有說有笑的嗎……」


他聲音不大,卻能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楚。


李呈堯面色一陣紅一陣白,甚是精彩,有些不滿。


「無霜,你怎麼帶他來這。」


我清了清嗓子,不太高興:「我想帶誰便帶誰,太子殿下難道連這也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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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是想找機會同我和好,見我變了臉色,趕忙換語氣:


「你想帶誰便帶誰,姑母在那邊等著呢,我先帶你去見她。」


我同他走幾步,發現池重未跟上來,轉頭問:「怎麼了?」


池重眉頭微皺,看起來有些不太高興:「我餓了,想吃東西。」


我有些為難地看向李呈堯。


李呈堯臉沉了下來,有些不耐煩:


「你有手有腳不會自己去嗎,無霜別管他,我帶你去見姑母。」


說罷,便拉起我的手。


池重突然捂住心口,一臉痛苦:


「無霜,我心口疼,想是太久不攝入營養病情發作了。」


我拂開李呈堯的手,抱歉地笑笑:


「你代我向長公主問聲好就行,他傷疾未愈,我帶他去吃點東西。」


說罷,走過去扶著池重。


離開前,池重對李呈堯比個勝利的手勢,得意地笑。


氣得李呈堯牙痒痒,手指攥地發出聲響。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我對池重揚起拇指,小聲說:


「演技不錯,再接再厲。」


他皺著眉,面色蒼白,聲音有些虛弱:


「謝謝,不過,我是真的餓了。」


說完,體力不支,往前倒下。


我趕忙拉住他,邊拖邊拽地將他抱到檐下。


又溜出去找到後廚,拿了幾個包子。


「先吃這個墊墊肚子,管家說宴會開始了才有大餐。」


他一臉委屈,眼尾下垂,可憐巴巴望著我:


「不是說演得好,就有肉吃嗎。」


狼崽餓成狗崽了。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有些心虛,隨後問他:


「你酒量怎麼樣?」


6


晚上宴席中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


本是其樂融融的場面。


但此刻所有人都停下手中杯酒。


看著席上正在拼酒的二人。


李呈堯不知怎的突然與池重槓了起來。


他將空了的酒瓶往地上摔,面色潮紅,指著池重怒罵: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有什麼資格在她身邊!」


「不過是個從鬥獸場買回來的奴隸,也好意思同我叫板!」


池重不緊不慢將杯中酒斟滿,冷笑:


「奴隸又如何,如今在她身邊的是我。」


「而不是尊貴的太子殿下您。」


這話說得就有些冒犯了。


池重也不知怎的,戲有些演過頭了。


半炷香前,我就衝他使眼色,讓他停下來。


他卻恍若未覺。


我在底下扯扯他的衣擺,小聲說:


「過了,過了,差不多行了。」


他沒有反應。


我又催促幾聲。


他似是被催得煩了,在底下將我的手握緊。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手有些發燙。


燙得我臉上隱隱有些發熱。


喝得太多了,眼尾一片潮紅,令他徒增幾分昳麗。


他依舊不緊不慢與李呈堯較著勁。


底下的手交握一起,又緊了幾分。


我心一橫失手將酒瓶打翻,湿了一身。


席間一片寂靜,皆看過來。


同長公主說了聲,便起身去後院更衣。


餘光瞥到李呈堯跟上來。


腳下加快幾分,甩開他進了另一間屋子。


他許是喝醉了,並沒有看清我進的是哪間屋子。


等了片刻,隔壁屋內響起曖昧的喘息聲。


我換好衣服出來,池重正倚靠在門口等著。


他垂著頭,呼吸有些緩慢,


靜靜地靠在那,不知在想什麼。


我走過去,有些擔心他是否真的喝多了:


「怎麼回事?」


「說了同他喝幾杯就行了,他酒量差幾杯就足以迷糊了。」


「怎麼還跟他槓起來了,喝這麼多,難受吧?」


他俯下身,一臉委屈地將頭埋在我肩上,點了點頭。


抬手撫了撫他的背,為了配合我,傷還未好便這般喝。


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我們該出去了,不然,他們該起疑了。」


出去後,同長公主聊了片刻。


眼見夜色漸深,我帶著池重起身辭行。


長公主說等李呈堯回來後,打個招呼再走。


等了許久,李呈堯也不見回來,連同白落雪也不見了。


最後出去找尋的下人,在一間廂房內找到纏抱一起的兩人。


眾人駭然:


「這……這……」


「太子殿下不是喜歡燕將軍嗎,怎跟白二小姐……」


「可能,殿下更為心儀白二小姐吧。」


「再心儀也不能在這亂來吧……有傷風化!」


7


翌日。


太子殿下醉酒與自己表妹在長公主府苟且之事,傳遍京城。


百姓紛紛指責。


太子殿下罔顧人倫,有失儲君風範。


白落雪空有美名,實際放蕩不堪,當眾與自己表哥苟合。


聖上當著滿朝文武,將李呈堯罵得狗血淋頭。


甚至放話,若是儲君之位他坐不好,便換人來坐。


將他禁足東宮三日,無召不可外出。


我還未發表意見,池重倒是比我還要生氣。


可能是今早才緩過神:


「這太子殿下怎麼還用這等下作手段!」


「你為何不生氣,昨晚若不是你發現得及時,失了清白的人可就是你了。」


昨晚那出並非我刻意設套,而是將計就計。


其實兩個房間我都進了。


在其中一個房間內聞到迷香我便知道,這是長公主與李呈堯設下的圈套。


想逼我嫁給他,心甘情願為他所用。


離席時,我留了個心眼。


讓池重偷偷跟在身後。


將後面出來的白落雪封住穴道。


先一步將她放進撒有迷香的屋子裡。


李呈堯在席間被池重挑起好勝心。


喝了太多酒,走路都有些不穩,自然看不清屋內的是我還是白落雪。


我本意是想將他灌醉,不能作妖。


誰知,竟免費看了出好戲。


他心虛自是不敢多言。


而白落雪想嫁他已久,一直苦於沒有機會。


眼看李呈堯同我越走越近,她急了。


如今機會就在眼前她自然等不及。


我拿起茶盞輕抿,不緊不慢:


「不是不生氣,而是早就看透了,他本就是如此下作之人。」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絲毫不將別人的名譽、難處放在眼裡。」


將泡好的茶放至他手邊。


見他還在生氣,心下有些好笑:


「昨晚喝了那麼多酒,身子可還好?」


他坐下,氣憤地拿起茶盞一口飲下,卻被燙閃了舌頭。


我輕笑出聲:「說了燙讓你小心點,猴急什麼。」


他還在龇牙咧嘴,眼尾閃過一絲淚花。


有這麼疼嗎,我心裡嘀咕卻還是走過去。


捏住他下巴:「別動,我看看,是不是燙傷了。」


我左看右看,也隻覺舌尖紅了點,沒什麼事。


問他是否還痛,卻沒聲響。


下意識抬頭,撞進了那雙如一泓清水的眸裡。


可能是眼裡殘留的淚水,使他看起來有些可憐。


下一瞬,他微微抬頭,嘴唇擦在我臉側,帶著茶水的湿潤。


輕飄飄地一下,分不清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我愣了愣神,這一刻心髒好似停了一秒。


回過神時,他已經起身走開,回眸帶著得逞的笑意:


「騙你的,不疼。」


8


自那日後,池重好似又同我更為親近幾分,且有時過於肆意。


城中新開了一家茶樓。


他整日跟在我身後鬧著要去嘗嘗,他自己不去,非要我同他去。


明明是買回來的奴隸,如今倒是爬我頭上來了。


他走在前面,步伐輕快,連背影都透著快意。


「快點,你怎走得這般慢。」


我有些無奈地搖頭:「來了。」


茶樓新出的新品一般倒是點心還不錯。


他一人吃了好幾種。


我一直都很喜歡看他吃東西的樣子。


很暢意又不誇張,令人看得胃口大開。


他說是小時經常餓肚子。


同人搶食要盡快將搶到的食物吃掉,否則會被搶回去。


將手帕遞給他,把桌上剩餘的糕點挪開:


「擦擦嘴,別吃了,再吃晚飯該吃不下了。」


他接過帕子象徵性擦擦。


想說什麼,卻被屋內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打斷。


「無霜,我有事同你談。」


看著突然出現的李呈堯,我雙眼微眯。


他的氣質同幾日前判若兩人。


眼下他的溫和蕩然無存。


倒是有些前世經歷過大浪,踏上權位後的殺伐果決。


我心中湧起一股不安。


見我沒反應,他又開口:「無霜,我要同你談的事,他聽不得。」


我朝池重使了使眼色。


他了然:「我在外面等你。」


房門被關上,李呈堯走過來,在對面坐下。


「你也回來了,對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他卻知道我在說什麼,點點頭:


「對。」


我問:「什麼時候?」


他沉吟片刻:


「禁足時,當我醒來發現一切都與曾經背道而馳,我便知道你也回來了。」


屋內氣氛凜然。


恍若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半晌,他眼眶紅潤,聲線顫抖:「無霜,我知你怨我、恨我。」


「我那時被白落雪與母後蒙了心,害了你,等我反應過來時,一切都已來不及了。」


「不求你原諒我,隻求你能給我個機會,好好補償你。」


他的演技太好了,雖經歷過兩世,我卻依舊看不清他。


他握住我的手,聲淚俱下地描述我們曾經的美好。


他好似真的悔過了。


可有些傷,劃開了是無法愈合的。


他是想打動我再次利用燕家,還是真心悔過。


隻有他清楚。


可我已經不想給他機會了。


將手從他手中掙開,我冷聲:


「李呈堯,你對我做的事,我無法做到毫不在意。」


「你心裡也清楚,我們終究是回不去的,別裝了,行嗎。」


「是想燕家再次為你所用而悔過,還是真心愧對我而悔過,你清楚。」


9


他見我徹底撕破臉皮,臉上的痛苦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嘲弄、陰鸷:


「你果然學聰明了,不過,這才是我認識的燕無霜。」


「你若真信了,我倒還會失望。」


我冷笑:「所以,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往後靠在椅背上,上位者的威嚴展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