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了竹馬後我遇到了天降
第2章
再聽南秋說下去,我感覺我整個人已經處在爆炸邊緣了。
原本以為不會隻有我尷尬,可我轉頭一看傅斯言。
他淡然自若地和魏然繼續談笑風生,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我在心中暗罵,什麼出淤泥而不染,都是裝的。
私底下玩得一樣花,說不定人家就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隻有我一個人還在意那個破吻。
雖然是我主動的,全當我是被色所迷。
我前腳剛起身,傅斯言抓起外套,順帶說道:「我送你。」
我逃似的奪門而出,一直到走出 KTV 的大門才放慢了腳步。
秋風吹來,臉頰泛起涼意,我腦子才清醒了一些。
傅斯言不緊不慢地跟了出來,手上還拎著我的琴。
「你忘記了你的琴。」
我想我是真的糊塗了,居然連最重要的琴都忘記了。
我伸手想從他手上接過,男人有力的手卻死死握著,不肯松手。
「謝謝……可以給我了。」
我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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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剛剛那個小插曲,我當下是不太想和他多待的。
「你剛剛親了我。」
可我沒想到,傅斯言就這麼光明正大地說出來了。
我耳根子馬上一熱,有些心虛:「所……以呢?」
他該不會是秋後算賬,來找我麻煩的吧!
「所以你得對我負責。」
傅斯言幽深的眸子緊盯著我,目光灼灼。
我下意識地就反駁:「你也親了我。」
而且,嘴巴都給我親破了。
這還是我的初吻。
「你就當我喝多了行不行?」
我懊悔啊,剛剛不應該被美色所迷。
傅斯言卻不願意,眼眸意味不明:「不行,姜梨,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那是我的初吻,所以你必須負責。」
「而且我看你這樣子,清醒得很,佔了我的便宜就想跑。」
「如果你不負責,我就告訴所有人,你想對我始亂終棄。」
我抬手捂上傅斯言的嘴巴,對上了他的眼睛。
此刻褪去了清冷感,還帶著一絲委屈的味道。
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感覺到自己像一個渣女。
「別說,我負責就是了。」
傅斯言沒喝酒,堅持開車送我。
直到上了傅斯言的車,我坐在副駕上,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就多了一個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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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稀裡糊塗地把傅斯言留在了家裡過夜。
我想我就是心太軟了,昨天晚上傅斯言送我回來的時候剛好下了雨。
我家又在半山上,再加上又是深夜。
雨天路滑,我怕他出什麼危險,就心軟地把他留下來了。
翌日一早,我下樓就看到了在廚房的傅斯言。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袖子挽到手腕上,鍋裡正在煮著什麼,冒著熱氣。
「醒了,過來幫我一下。」
我走到他身邊。
「幫我把袖子往上挽一下。」
我伸出手照做:「這樣可以了嗎?」
「可以了。」
說完他又把我推了出去:「去洗漱吧,一會兒吃早餐。」
我坐在餐桌旁,盯著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我竟然在傅斯言身上看到了煙火氣。
這樣的感覺,居然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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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傅斯言簡直得寸進尺。
當天,他就把自己的行李搬了過來。
「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就應該住在一起培養感情。」
我看著反客為主的傅斯言。
我到底是哪看差了,覺得他高冷來著?
傅斯言拖著行李,語氣還有些委屈:「沒事,我就先住你房間旁邊那間客房就好了。」
「我們可以慢慢來的。」
於是我的家裡突然就多出了很多東西,書房也被一分為二,傅斯言已經毫不客氣地坐在裡面辦公了。
特別是他帶著金絲眼鏡,坐在電腦前的時候,不說話的時候,特別好看。
像南秋經常看的小說裡的那種斯文敗類。
而且,傅斯言的手藝相當不錯。
完全就是拯救了我這個整天隻會點外賣的人的福音。
南秋是最先知道我和傅斯言談戀愛的。
因為在她某天熟練地打開我家大門的時候,我和傅斯言在沙發上探討吻技。
被當場抓個正著。
「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我紅著臉從傅斯言身上起來。
不過南秋還是佯裝生氣。
「姜梨,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談戀愛居然不告訴我!」
「就是有些突然,我還沒想好怎麼和你說。」
「好吧,原諒你了。」
「那你和陸銜辭的婚約怎麼辦?」
南秋的話讓我想起了,我和陸銜辭之間確實有一個所謂長輩訂下的婚約。
之前還喜歡陸銜辭的時候,我把這個事情告訴了南秋。
我擺了擺手:「應該就是口頭上的約定,當不了真。」
更何況,我和陸銜辭現在都有男女朋友了,就更不能當真了。
要不是南秋提起,我才發現,我已經將近兩周沒有再想到陸銜辭了。
從我回國的那天起,我早就不喜歡陸銜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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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收到了家裡發來的消息。
定期兩個月一次的家宴,姜家和陸家一起。
兩家關系好,從我記事起,這個形式就持續到了現在。
傅斯言送我到酒店外的時候還依依不舍。
「我不能一起去嗎?」
「下次吧,下次我們再一起。」
「好吧。」傅斯言眸子裡,是難掩的失落。
看著他一臉委屈的樣子,我趁他沒反應過來「啪唧」在他臉上迅速啄了一口,然後逃似的下車。
推開包廂門的時候,有人立刻就注意到了我。
「小梨,你臉怎麼那麼紅,是不是生病了?」
陸伯母最先注意到了我。
我伸手拍了拍臉頰:「可能是風吹的。」
我媽立刻接話:「現在天氣轉涼,讓你別穿那麼少,別以為自己年輕就不把身體當回事。」
說著,就上去把手伸到我的臉上。
「不對啊,這怎麼臉是熱的,小梨你是不是發燒了?」
我迅速阻止了我媽:「媽,我沒事,就是風吹的。」
我迅速環視了一圈,隻有陸銜辭身邊還空著一個座位。
往常這個位置都是留給我的,今天也一樣。
我直接無視陸銜辭坐了過去。
我既然會來,就證明我已經徹底地放下了。
姜陸兩家的情分也還是要繼續維持。
陸銜辭看到我眼睛亮了一下,迫不及待地與我搭話。
「小梨兒,你別生氣了好不好,那天是我們不對,不應該讓他們隨便對你的琴動手動腳。」
「京京是我的女朋友,她之前不知道,我替她向你道歉,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陸銜辭用隻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我臉上沒什麼表情:「我沒生氣。」
「那你為什麼把我拉黑了?」
我覺得陸銜辭聒噪至極,心裡升起一股躁意。
我不知道一個人是怎麼能做到背後把你說得一無是處,表面又沒發生過的樣子。
我轉過頭,直視著他的眼睛,我覺得我和他不同就在於我足夠坦蕩。
所以我直接開口:「因為我討厭你。」
陸銜辭一愣,眼裡閃過一絲破碎感。
但我直接就是翻了個白眼,繼續吃我的飯。
吃到差不多,陸爺爺突然開口:「我看小梨和我們家這個混小子是不是到年紀了。」
眾人突然安靜下來,我心感不好。
果然下一秒,我爸就接話:「是可以把兩個孩子的婚事提上日程了。」
陸爺爺:「是啊!他們從小感情就好,我看可以選個好日子先把訂婚宴辦了。」
「爺爺!」
身旁的陸銜辭突然發出一聲不滿的聲音。
「爺爺,小梨年紀還小,而且現在我還不想考慮這個!」
陸銜辭的話無疑是當場就讓長輩下不來臺。
果然,陸爺爺原本還慈愛的臉上染上了怒意,握著手裡的拐杖敲了敲。
「都已經畢業兩年了,不小了,而且,這婚約可是早就訂好的,你必須遵守。」
「爺爺!」
陸伯母也說:「銜辭,別鬧,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小梨嗎?」
「媽,你怎麼也跟著胡鬧!」
全場沒有一個人考慮過我的感受,或者問一問我的意見。
每個人都在意陸銜辭的態度,難道我的想法就不重要嗎?
我喝了最後一口湯,緩緩地站起來。
「我也不願意。」
眾人的目光聚集到我身上。
我聲音平靜:「我不喜歡陸銜辭,所以我也不願意。」
身旁的陸銜辭滿臉不可置信。
身旁的我媽扯了扯我的手臂,小聲道:「小梨,你在說什麼,快坐下別說胡話。」
可惜我這次不能當一個乖乖女了,我甩開了我媽的手,拿起椅子背後的包,站了起來。
「現在是什麼年代了,口頭的婚約又怎麼能作數呢。」
「而且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下次我再帶他來拜訪各位長輩。」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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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陸銜辭倚在過道裡,似乎是等了有一會兒了。
我想都沒想,直接走過去,陸銜辭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迅速掙開,抬頭看他:「有事嗎?」
「小梨,我隻是不明白你到底在生什麼氣,剛剛又當著大家的面,說出這樣的氣話。」
陸銜辭露出無奈的表情:「我都已經和你道過歉了,你到底在鬧什麼?」
我盯著他,強忍著惡心皺著眉:「你覺得我在鬧?」
「難道不是?」
他說得篤定極了。
我直直地盯著他,語氣認真:「我沒鬧,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不喜歡你。」
聽完,陸銜辭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不喜歡我?怎麼可能?」
說完我愣怔地看著他。
他臉上閃過一絲懊悔,仿佛是懊悔這麼快就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了。
我眼中盡是失望。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然後每次給點甜頭,就看我為了他像一個小醜一樣幹蠢事,他一定覺得這樣把我當傻子耍,又好玩又好笑。
我心中升起一股怒氣,像是突然被人當頭一棒。
也是在氣自己,這麼多年都看錯了人,還為此曾經一度陷入了自我懷疑。
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夠好,不夠優秀。
現在看來,爛透的那個人,是他。
「寶寶!」
我正想開口反駁時,耳邊傳來一句熟悉的聲音。
目光往前一看,傅斯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面前。
身上穿的還是下車前分別的那身衣服。
他一直沒走?
我略過陸銜辭,走到傅斯言的身邊。
他自然地把我攬入懷裡。
「你怎麼在這裡?」
「不放心你,就約了客戶在這邊談生意。」
我心中的陰霾一瞬間消散,揶揄道:「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又跑不了。」
我和傅斯言旁若無人的對話,讓陸銜辭有了被忽視的躁意。
「小梨,他是誰?」
陸銜辭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我主動挽上傅斯言的手臂,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起。
微笑著向他介紹:「這是我的男朋友。」
傅斯言把我摟得更緊了,得意的目光看向陸銜辭,綠茶地開口:「寶寶,他是誰啊?」
我心裡被傅斯言的樣子可愛到,暗笑著開口:「一個普通的鄰居哥哥。」
說完,我不再看陸銜辭一眼,直接拉著傅斯言離開。
陸銜辭看著兩人相擁離去的背影,隻覺得心口沒來由地煩躁。
仿佛有什麼,一下子就跳脫了他的掌控。
自己再也抓不住的感覺。
13
傅斯言回來之後,一整個人都悶悶不樂。
我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肯說。
但是又故意在我練琴的時候,跑到我面前晃蕩。
我無奈地停下手裡的動作:「傅斯言,你在幹什麼?」
他晃來晃去:「沒事,你拉你的,我不會打擾你的。」
我又拉了多久,傅斯言就晃了多久,直到我把琴放下。
「你是不是有話和我說?」
他撇了撇嘴,語氣有些不悅:「沒有。」然後走了。
我到底是沒心思練琴了,拿出手機求助起了號稱看了一千本言情小說,有非常豐富的經驗的南秋。
南秋聽完之後,拋來一句:「他應該是吃醋了。」
「那這種情況,一般要幹嘛?」
我沒經驗,但是也會虛心學習。
南秋熱情滿滿:「哄他啊!抱著他直接就親,把他親哭,告訴他隻愛他一個!」
南秋的字眼太直白,我隻覺得臉頰泛紅。
需要這樣嗎?
那邊,傅斯言從房間出來,又「啪」地把門關上。
算了,就相信南秋這一次。
我躊躇了好幾次,還是不敢去敲門。
要是現在有個什麼借口就好了。
突然,外面「轟」的一聲驚雷,緊接著下起了瓢潑大雨。
這場雨來得真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