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到最後被他媽和他姐啃得骨頭渣子也不剩。

 

當然，眼前這個男人就是罪魁禍首。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沒什麼事兒！我就是被氣著了。結婚前，買這房子的時候，你媽是不是跟咱們說的，等以後，孩子出生了，就放家裡她帶。這房子附近的小學也是極好的。離得又近，她也方便。是不是？」

 

王雨摸了摸鼻子：「是。」

 

「那你看看你媽剛才是怎麼說的？話裡話外全是嫌棄咱們家微微是女孩子的。你要是也跟你媽一樣嫌棄，那也好，咱們趕緊離了，你再去另找一個。」

 

「老婆，說什麼呢！咱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還不明白我嗎？」王雨一把抱住我。

 

我紅了眼：「王雨，不是我不體諒你。可你也得給我一個能體諒下去的理由啊。這些年，你媽有多偏心你姐，你自己也有眼睛看。

 

以往那都是些小事兒，我忍忍也就算了。可她這麼說咱們微微，我就真的忍不了了。還算計這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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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子，咱們不賣，你媽肯定會想方設法地讓小斌去上學，到時候咱們自己房子也沒買，微微上學又沒著落。咱們一頭好都落不著。不是我小心眼兒，實在是，你心裡有大家有大愛，可我最先看到的隻是咱們的小家啊。」

 

「還有你說給你姐錢的事，你有沒有動過腦子？五百塊是不多，可接下來咱們有房貸，微微要上學要報補習班，哪一樣不需要錢？

 

再過些年，你媽年紀大了，頭疼腦熱甚至生病的，你管還是不管？你姐真有個什麼急事兒要錢應急，你管還是不管？以你的性格，肯定沒辦法不管。咱們平日裡這裡一點那裡一點把錢都花出去了，到時候拿什麼出來？

 

你姐現在年紀，隻要不懶，一個人養個孩子完全沒問題。何況，你媽還幫襯著。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媽的那些退休金可都是補貼給你姐了。」

 

王雨徹底不說話了。

 

我也懶得搭理他，直接去臥室收拾東西。

 

這房子，我是不想住了。

 

明兒還是回娘家，微微早上回來就直接送去我娘家了。

 

本是想讓婆婆幫著帶一帶，我們去幫著大姑姐找一找那個混子的。

 

結果婆婆說她帶不了，最近腰疼。

 

不過如今我重生回來了，也用不著了。

 

不過一會兒，王雨跟了進來：「老婆，我想明白了，你說得沒錯。這房子咱們賣了，也不給姐錢了。」

 

我心裡微微松了口氣。

 

「嗯，你能想明白最好。那明天就去中介把這房子掛出去，咱們也盡快回去吧，我也沒請幾天假。」

 

「好，都聽你的。」

 

4

 

次日一早，我和王雨直接奔去了中介所，將房子掛了出去。

 

又收拾了一下東西，回娘家接了孩子，直接回了 A 市。

 

中途王雨有沒有打電話給他媽和姐我都沒管。

 

日子風平浪靜。

 

直到某一天中介打電話過來說有客戶想看房，我自然是滿口同意，反正鑰匙他們那邊都有，讓他們自行決定。

 

結果，沒過一個小時，中介又打電話過來，問我們房子怎麼回事？不是要賣嗎？怎麼有住人，還說不賣？

 

我又驚又怒，立馬給王雨打了電話。

 

王雨也莫名其妙，說他馬上打電話回去。

 

不過片刻，王雨給我回了電話，說是他媽和他姐住著呢。

 

我氣得班都沒上，直接回了家。

 

等王雨回來，我冷著臉問他：「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聽之任之？」

 

王雨苦笑：「我總不能趕他們出去……」

 

「鑰匙是你給你媽的？」

 

「當初咱們一起給的，你忘了？」

 

我敲了敲頭，倒是想起來幾分，當初好像有這回事兒，本是想著讓婆婆時不時地幫忙看顧一二。

 

「我不管那麼多，這事兒，要麼你姐拿錢出來，咱們把那房子賣給她。要麼她們現在立馬搬出去，咱們好出手。」我冷淡地道。

 

「老婆，要不算了吧？總歸是我親媽和親姐。我趕人也不太好……咱們努力努力，再賺錢自己買一套？」

 

我想起前世後來那些事兒，那些又累又苦的日子，一時情緒上頭，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喊：「王雨，我不跟你過了。你從來沒為我著想過，你從來隻想著你的家裡人。既然這樣，你把房子一半的錢給我，咱們離婚，你和你家裡人過去吧。」

 

王雨被我的反應鬧懵了，反應過來後立馬抱住我好聲好氣地哄。

 

我知道他脾氣向來好，有點兒老好人的意味，如果不逼一逼他，這事兒到最後肯定就這麼不了了之。

 

我擦了淚，很認真地對他說：「王雨，這件事，要你自己去處理。如果你不處理，我說的是真話，咱們離婚。女兒歸我。」

 

王雨大概看出了我的認真，有些慌：「不是，老婆，怎麼就又要離婚了……我不離……」

 

「那這件事你就自己先處理好。這些天我跟微微出去睡。」我不給他反駁的餘地。

 

第二天，王雨請假回了老家。

 

我一整天都有點兒心神不寧。

 

傍晚的時候接到婆婆電話，說王雨住院了。

 

我心裡一顫，問：「怎麼回事？」

 

婆婆支支吾吾不肯說，我也再顧不上其他，買了當晚的票往回衝。

 

到醫院，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王雨摔破了頭，有輕微腦震蕩。

 

婆婆和大姑子低垂著頭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我心裡大概有了些數，問王雨。

 

王雨嘆了口氣，將事情的經過盡量簡略地說了。

 

原來昨日他回去，好說歹說婆婆和大姑子都不同意搬走，最後還罵他白眼狼，有了媳婦忘了娘，又罵我黑心。

 

罵得太狠，王雨聽不下去，拉搡著兩人出去。

 

結果，婆婆和大姑子兩個人合力去推王雨。

 

王雨根本不敢用力，被她們合伙一推，當即從樓梯口滾了出去，當即暈了過去。

 

萬幸的是隻是頭上磕破和輕微腦震蕩，並沒有其他的傷。

 

我氣得上前就拽住大姑子的頭發，當頭就甩了幾耳光過去：「你這麼害你弟心裡高興了？」

 

大姑子尖叫。

 

婆婆想要上來幫忙。

 

我冷喝道：「你敢上來幫忙，以後我就不給你養老，也讓你兒子不給你養老。你看看你女兒會不會給你養老。」

 

婆婆的步子停住了。

 

我又撓了大姑子幾下。

 

這是我上輩子就想幹的事了。

 

出了這口惡氣，我才罵道：「你別整天哭啊哭啊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你天天話說得好，說什麼不佔我們家的房子，說什麼你隻要有住的地方就行了。我和王雨是讓你沒住的地方了是吧？你嫌小，你非要佔我家的房子，你還有臉沒臉啊？」

 

「現在你還把王雨推下樓梯，這是他命大。這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你是不是就偷著樂了？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你的那些齷齪心思我還不知道！你是不是還铆足勁了要再給王雨找一個？讓他和我離婚？」

 

最後這一句，是我說漏了嘴了。

 

其實這是上輩子後來的事兒了。

 

不過此刻， 大姑子卻臉色一白。

 

我心裡一咯噔，明白怕是她這時候就有了這心思。

 

這個惡毒的女人！

 

打完了人，我冷笑著道：「我現在就報警！你們倆，強佔我們家房子不成，還將王雨推下了樓梯……這估計能進去住個幾年吧？正好，也免得你們惦記我這房子了。」

 

婆婆和大姑子對視一眼，都嚇得一哆嗦。

 

我瞟她們一眼，慢吞吞地掏出手機，裝作要打電話的樣子。

 

婆婆幾步並作一步過來，抓住了我的手，訕笑著道：「李玥啊，這電話，別打……」

 

「那可不成，這房子我們肯定是要賣的。出了這種事，誰知道你們以後會不會為了房子，再把我推下去啊？這狠一點的，再添一下……」

 

婆婆忙道：「不會不會，我和你姐這就搬，馬上搬。走，妮兒，咱們趕緊回去……」

 

我故作頓住：「真的搬？」

 

「真的，馬上。你別報警啊。」

 

我猶豫了幾秒，道：「行吧，看在你們是王雨的媽和姐的份上，我就先再信你一回。若是再鬧，我就真的報警了。」

 

兩人灰溜溜地走了。

 

我嘆了口氣，坐到了王雨身邊，輕輕地摸了摸他纏繃帶的地方：「疼嗎？」

 

王雨卻紅了眼，一把把我抱住：「老婆，你是第一個問我疼不疼的。」

 

我心裡一酸，也抱緊了他。

 

5

 

自這事兒後，婆婆和大姑子倒真是老老實實地搬出去了。

 

沒了這個阻力，我們房子那個地段又好，房子很快賣出去。

 

我和王雨立馬在 A 市重新買了一套。

 

之後，除了婆婆隔三岔五地問王雨要點錢之外，倒是風平浪靜。

 

對於這些事兒，我也睜隻眼閉隻眼。隻叮囑王雨自己心裡也有數。

 

不過家裡的大部分錢都在我手裡，我倒也不怕他給他媽補貼多少。

 

很快到了春節。

 

我不情不願地回了老家。

 

沒去婆婆家，因為婆婆一早打了招呼，她家不夠住，同時還有幾句數落：早就說過讓你們不要賣了那房子，現在知道了吧？回來都沒地兒住。

 

我直接回了娘家老院子。

 

當初賣房子時，我爸媽和我哥都商量好了，咱們回老家沒地兒住，就住老房子裡。

 

娘家在村子裡，老房子不遠處就是我哥他們新建的房子。

 

我哥也不讓我自己動手做飯，直接讓天天去家裡吃。

 

我怕嫂子心裡不舒服，回去當天就先給了五千的大紅包。

 

嫂子立馬笑彎了眼，每天做飯別提多熱情。

 

年前前一天，大姑子鬼鬼祟祟地來喊王雨，說是讓王雨陪她去前夫那裡拿點兒東西。

 

王雨沒猶豫，和我說了一聲，直接站起身去了。

 

結果，沒過兩個小時，他就匆匆忙忙地回來了，臉色難看得很。

 

「東西沒拿到？」

 

「不是……」王雨支吾著，臉色泛紅。

 

我心裡一動，問：「你姐給你介紹對象了？」

 

王雨走過來將頭埋進我肩窩裡：「嗯，媳婦，我跟她話都沒說。」

 

我笑了：「你姐怎麼跟你說的？」

 

看這樣子，就被傷得不行。

 

「她先說這姑娘多可憐，又說這姑娘多好。搞了半天，我才明白她是想讓咱倆掰了，把這姑娘介紹給我呢。真的是，把我當什麼人了！」

 

我嗤笑：「她應該還好生罵了我一頓，要你趕緊和我離婚。說那女的包給你生兒子，對吧？」

 

這些都是前世大姑子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