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過在我眼中，她確實是個能力低下的孩童。

我臉上掛著笑，回頭看向柏聿：

 

「我自然是不會與她多加計較的，她……她不過是喜歡你而已。」

 

「你這般的人，換誰不會喜歡呢？就連我也……」

 

柏聿愣了愣，神色有些動容。

 

我輕輕在他手心劃了劃，縮回了手，轉身離開。

 

走到轉角，我衝一旁的江兮月笑了笑。

 

她被侍衛綁著，嘴裡塞著布，憤怒地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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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想不通，她一個上仙，怎麼還掙脫不開一條麻繩？

 

可那哪裡是普通麻繩，是我用捆仙繩變的。

 

我捂嘴笑笑，走到她跟前，撫了撫她臉頰：

 

「江兮月，看來無論是以前的沈歸荑，還是現在的我。」

 

「你都比不過。」

 

江兮月SS地瞪著我，恨不得將我五馬分屍。

 

我隻是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離去。

 

既然她與柏聿毫無進展，那我隻能來加加火了。

 

11

 

剛回到小院前，就看見薛羨之站在了門口。

 

我笑了笑，請他進去：

 

「今日過來，所為何事啊？」

 

薛羨之抿了抿嘴，黯然神傷：

 

「我來完成賭約。」

 

「你贏了，我聽你安排。」

 

我輕聲笑笑，有些意外：

 

「原來，你還會信守承諾啊。」

 

薛羨之皺了皺眉，有些不悅：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江湖兒女，最是守信。既然與你打了賭，那自然心甘情願接受懲罰。」

 

我笑了笑，沒有答話。

 

那日我與薛羨之打了個賭。

 

若是江兮月拉著柏聿來了，還潑我髒水，那便算我贏，薛羨之得聽我安排。

 

若是沒來，那我便向江兮月磕頭認錯，並啟程回京。

 

結果，自然是我贏了。

 

不過，我並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我本以為，薛羨之會直接當個縮頭烏龜，無視賭約。

 

畢竟我的目的，不過是要想讓他看清江兮月的真面目，再讓他自己去與江兮月糾纏。

 

就算沒有這個賭約，他也會去找江兮月的。

 

不過，既然他願意遵守這賭約，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其實很簡單，我隻讓你做一件事。」

 

「我要你，去追求江兮月。」

 

薛羨之一愣，有些詫異：

 

「就這？」

 

我晃了晃茶杯，眯了眯眼：

 

「期限隻有一個月，我無論你要用什麼辦法，真心追求也好，給她下藥有肌膚之親也罷，隻有一個月。」

 

薛羨之臉色通紅，說話都結巴起來：

 

「你……你……你怎麼……你一個女子……」

 

我面露嘲諷，不屑一笑：

 

「怎麼？難道你會沒這種想法？」

 

薛羨之張了張嘴，默默低下了頭：

 

「話已至此，你若是沒辦到，那一個月後，便是你的S期。」

 

「你可以走了。」

 

薛羨之抓了抓劍柄，緩緩起身，走出了房門。

 

我愣了愣，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人。

 

掌門那老禿驢差點給忘了。

 

不過……

 

我看了眼薛羨之的背影，笑了笑。

 

倒是也不用專門對付他。

 

12

 

薛羨之開始天天纏著江兮月，無時無刻。

 

上次我拍向江兮月肩膀時，將她的法力給禁了。

 

此時的江兮月，連傷害薛羨之的能力都沒有。

 

她根本抽不出空來糾纏柏聿。

 

而柏聿沒了江兮月的糾纏，三天兩頭地往我這跑。

 

我也陪著他演戲，他越陷越深。

 

沒多久，柏聿便向我吐露心意。

 

我隻是笑笑，輕輕拍了拍他的手。

 

我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柏聿甘之如始，來我這更加頻繁了。

 

不過也不知道，他看向我時，是看的雲箏，還是沈歸荑呢。

 

不過，與我又有什麼關系呢？

 

她們既是我，卻又不是真的我。

 

……

 

江兮月看著柏聿天天往我這跑，氣急了。

 

可她被薛羨之纏著，根本沒法過來。

 

好幾次，我看見江兮月瘋狂大罵薛羨之後，便拋下他跑過來找柏聿。

 

薛羨之隻能孤苦伶仃地站在不遠處，恨恨地看著我們這邊。

 

柏聿也視若無睹，隻是輕描淡寫地叫著江兮月別那麼冒失。

 

而每當這時候，江兮月則會得意地衝我仰頭。

 

我隻是笑笑，毫不在意。

 

13

 

這日，柏聿被掌門那個老禿驢叫下了山。

 

江兮月逮著機會，找到了我。

 

她將劍抵在我頸間：

 

「雲箏，你別以為你是公主，我就不敢S你，我不過是懶得S你而已。」

 

「你別得意，我既然能贏過沈歸荑，自然也會贏過你。」

 

「我勸你識相一點，趕緊離開！柏聿，是我江兮月的！」

 

我輕聲笑笑，將劍推開。

 

是懶得S，還是因為她的法力喪失，發現打不過房門外的一群侍衛呢？

 

「江兮月，你何必抓著柏聿不放？怎麼不看看你的身邊人？我瞧那個薛道長，對你挺上心的。」

 

江兮月眼底流露出一絲鄙夷與輕蔑：

 

「薛羨之？呵！要不是看他是師尊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頗受師尊重視，誰樂意與他糾纏？」

 

「也不知道他最近發什麼瘋，天天纏著我不放！要不是我法……」

 

江兮月咬住唇，不悅地看向我：

 

「你提薛羨之做什麼？我告訴你，他就算是S，我也不會高看他一眼！我隻要柏聿！」

 

我勾了勾嘴角，衝她挑了挑眉：

 

「那，本宮，可就祝你成功了。」

 

「來人，送客。」

 

一群侍衛聽到命令，閃身到江兮月身邊，將她往外拖。

 

等江兮月的身影消失後，薛羨之冷著一張臉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這一月之約也快到了，你打算如何？你自己也聽見了，你就算是S，她都不會高看你一眼的。」

 

薛羨之緊緊抓住劍柄，眼睛盯著江兮月離開的方向。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

 

「明日一早，你記得帶著大師兄去她屋前。」

 

我心領神會，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第二日一早，我如約領著柏聿來到了江兮月屋前。

 

不隻柏聿，我還叫來了老禿驢。

 

我推開門，便瞧見江兮月渾身赤裸地躺在薛羨之懷中。

 

那身上，還有好幾處歡愛留下的痕跡。

 

我故意尖叫一聲，輕輕捂住了眼。

 

江兮月聽到聲響，不滿地嘟囔：

 

「誰啊？大清早的……」

 

她縮了縮身子，薛羨之順勢將手攬在了她胸前。

 

柏聿輕咳一聲：「江兮月。」

 

江兮月緩緩睜眼，愣了愣，看向我們，又低下頭，看下自己胸前的手。

 

她似乎反映了過來，大聲尖叫，將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身子，不停地踢動身旁的薛羨之：

 

「柏聿，你、你聽我解釋！」

 

柏聿冷哼一聲，回頭看向老禿驢：

 

「師尊，既然他們已有肌膚之親，傳出去不好，便讓他們結成道侶吧。」

 

江兮月不可思議地看向柏聿，又回頭看了看薛羨之。

 

她看清楚了薛羨之，氣得大聲尖叫。

 

千鈞一發之際，江兮月拿過床榻上的匕首，向薛羨之刺去。

 

我輕輕一揮，將江兮月的法力解了禁。

 

薛羨之本想擋，卻沒能擋住，匕首深深地插入了他胸口。

 

速度之快，一旁的老禿驢都沒反應過來。

 

他愣了愣神，不可置信地看著床榻上的二人，隨之瘋狂地拔出劍，向江兮月刺去：

 

「江兮月，你居然敢S他！你居然S他！」

 

江兮月顯然是感受到自己的法力恢復了，滿臉驚喜。

 

在看見老禿驢的劍後，不屑地將老禿驢打到牆上。

 

老禿驢受此一擊，直接吐了血。

 

江兮月冷哼一聲，走到了老禿驢面前，拿過了老禿驢手上的劍，一劍刺入了他胸口：

 

「沒用的東西，S了也好！」

 

柏聿等那老禿驢沒了氣，才緩緩開口：

 

「兮月，你太不像話了！那可是你的師尊！你簡直是無法無天！」

 

江兮月冷冷地回過頭，提著劍走向柏聿。

 

我瞧了瞧她眉間，竟是鑽入了一絲魔氣。

 

看來，她是受不了刺激，要走火入魔了。

 

14

 

我冁然一笑，離柏聿遠了些。

 

柏聿還沒意識到江兮月的異常，自顧自地怒罵著她。

 

下一秒，江兮月將劍直直地插入了柏聿的胸口。

 

柏聿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向江兮月。

 

「廢物，這一世的你可真不聽話！還是早日S了轉世去吧！」

 

江兮月拔出劍，又抬頭看向我：

 

「呵，柏聿這一世不聽我話，沒關系。我將他S了，等他下一世，我早早守在他身邊，他還是我的。」

 

「而你，一個凡人！我擁有不了的東西，你也擁有不了！」

 

「反正都S了這麼多人了！多你一個，不多！」

 

江兮月拿起劍，就要向我刺來。

 

我輕輕一揮，便將她摔在了地上。

 

江兮月面露恐懼，往後爬了幾步：

 

「你、你是誰！你究竟是誰？你怎麼會？」

 

「你、你不是人！」

 

我冷冷一笑，一掌打向了她腳邊。

 

她嚇了一跳，縮回了腳。

 

我又打向她身邊。

 

江兮月崩潰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直接往天上飛去。

 

我慢悠悠地追了上去，一路遛狗似的將她趕回了仙界。

 

到了天界後，江兮月趴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你究竟是哪位？為何要針對我？」

 

我沒搭理她，像拎小雞一般，將江兮月提拎著來了誅仙臺：

 

「無知小兒，連我青鳶都不識得！」

 

我冷冷一笑，將她丟到了誅仙臺。

 

江兮月臉色慘白，仔細瞧了瞧我：

 

「青鳶……青鳶帝君！」

 

她反應過來，立即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對不住，青鳶帝君！小仙真的無意冒犯你！帝君，你看在我是初犯，饒過我吧！那幾個不過是一群凡人，S了也不傷大雅的！」

 

「饒？怎麼饒？你私自下凡，壞我劫數，害我歷劫失敗，怎麼饒了你？」

 

江兮月愣了愣, 隨即哆嗦了起來：

 

「你……你……沈……」

 

我輕笑一聲，點了點頭：

 

「沈歸荑是我, 雲箏也是我。」

 

「江兮月，你猜我為何要將你帶回天界？」

 

江兮月緊張地查看了四周的情況，小心翼翼地看向我：

 

「為、為何？」

 

「你私自下凡, 擾亂人間秩序，自然是要受到懲罰。」

 

「你是仙，自然要受到天道的懲罰。」

 

我話音剛落，一道天雷應聲而下, 打在了江兮月身上。

 

江兮月沒承受住, 猛吐鮮血趴在了地上。

 

她還來不及喘息, 第二道天雷又打了下來。

 

第三道。

 

第四道。

 

……

 

第十道即將打在江兮月身上時，她承受不住這痛楚，轉身直接跳下了誅仙臺。

 

15

 

因果已銷，我叫來司命, 讓他將我在人間的身份抹去了。

 

司命點了點頭，又抬頭詢問我：

 

「帝君, 你歷劫失敗，什麼時候再度歷劫？」

 

我皺了皺眉, 都快忘了這一茬了。

 

歷劫失敗, 可是要再度去歷劫的。

 

我嘆了嘆氣, 有些後悔。

 

當初怎麼就想著要下凡歷劫玩呢？

 

正在我頭大時，一個人走了進來：

 

「青鳶帝君要歷劫的話, 可否與在下一路？本君恰好，也歷劫失敗了。」

 

我挑了挑眉, 有些意外：

 

「玄夜帝君，也會歷劫失敗？」

 

「青鳶會，為何我就不會？」

 

我輕哼一聲，拉過一旁正準備遁走的司命。

 

我小聲詢問：「你老實跟我講, 那雲夜是不是就是他？」

 

司命抿了抿嘴，瞧了瞧玄夜：

 

「是……青鳶帝君你回天界後……玄夜帝君在人間自刎，直接趕回了天界。」

 

我：「……」

 

行啊，這是追我啊。

 

我甩了甩衣袖，起身走向玄夜：

 

「不是下凡歷劫嗎？還不走？」

 

16

 

到了地府後，我瞧了瞧奈何橋前排著的長隊, 忍不住詢問一旁的玄夜：

 

「我記得，玄夜帝君百年前已經歷劫一次, 怎麼又來了？」

 

司命埋頭翻了翻，搖了搖頭：

 

「—原」「這不是因為某位闲來無聊突發奇想，想去人間玩玩。在下怕她受傷害, 想護著她，便舍命陪君子了。」

 

我抿了抿嘴，不自在地看了看遠處。

 

我忍不住小聲嘟囔：「我可是帝君，哪需要人護著？」

 

玄夜笑了笑, 如沐春風：

 

「可我是鳶兒的師父。」

 

「抱歉, 還是讓你第一世時受了傷害。」

 

我輕哼一聲，回頭看向他：

 

「你怎麼認出我的？」

 

他跟我歷劫，應當也沒記憶才對。

 

可他明顯知曉是我，還草草自刎回到天界尋我。

 

玄夜笑笑, 指了指前面的孟婆：

 

「吾跟地府交往甚好，孟婆那日給我的湯，摻了水。」

 

我恍然大悟。

 

原來竟是有備而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