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以神之血，祭我心魔

 

上神最心愛的仙姬為了一個橘子，屠戮了整個村莊。

 

她站在眾屍骸中，揮劍向天，淚流滿面的質問：

 

「我的上神師尊，我屠戮蒼生，鑄成大錯，你是否還能護我周全？」

 

上神久久不語。

 

隱忍著下令，萬裡冰封。

 

將那個滿目瘡痍的小村莊永久地封存在寒冰之下。

 

隨後將仙姬帶回閉門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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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冰凍的身軀被一個縹緲的聲音喚起。

 

「恨嗎？想復仇嗎？」

 

我轉身看向那萬裡冰封的家：

 

「我隻想要那個為我剝橘子的人回來。」

 

1

 

再睜眼，我躺在一片蒼茫的冰層之上。

 

胸口還插著那把師尊親手送給我的匕首。

 

我僵硬地將手放到匕首上，猛地拔出。

 

那噴射而出的鮮紅血液，告訴我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暖洋洋的下午，我興衝衝地從山上回家，推門而進。

 

我的裴郎已經剝好了橘子，笑盈盈的遞到我面前。

 

仙姬就這樣不合時宜的闖入了。

 

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橘子。

 

「你算什麼東西？你有我美嗎？仙法有我高嗎？全天下的人都愛我，憑什麼裴郎眼中隻有你！」

 

裴郎跪著撲在我身上，苦苦哀求她放過我。

 

可她卻笑得那樣張狂。

 

對著裴郎一劍穿心。

 

「她都這樣了，你還愛她？真該S，你們都該S！」

 

說著，又舉起劍劈砍著裴郎的屍體。

 

村裡人聞聲趕來，紛紛跪地求她收手。

 

可她卻滿身鮮血地開始了她的大肆S戮。

 

她笑著挑開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的肚囊。

 

用劍刺穿孩童的脖頸，一路S伐。

 

像個魔鬼一般，眨眼間便屠戮了整個村莊。

 

全村一百一十二口人，無一生還。

 

鮮血染滿了大地，也染透了那顆剝好的橘子。

 

我壓在裴郎的屍身下，無聲地痛哭。

 

小心翼翼地撿起那顆橘子，護在懷裡。

 

仿佛裴郎還在我耳邊輕聲說：「悠兒，等你去山上拜完師回來，咱家的橘子就熟了，到時候我採一大筐橘子送到你家當聘禮好不好，等你回來，咱們就成親。」

 

可如今，我等來的喜袍，卻是用他鮮血染紅的。

 

我不明白，仙姬不是該庇佑蒼生的嗎？

 

為何可以為了一己私欲圖害百姓。

 

我不懂，她那麼高高在上的人會愛我的裴郎什麼？

 

難道隻是為了得到那種徵服了別人的快感嗎？

 

憑什麼，憑什麼全天下的人都要愛她！

 

我悄悄拿出匕首，想要劃破手指掐訣，請剛拜的師尊來為我主持公道。

 

可下一秒，仙姬卻快了我一步。

 

她自行發出了訊號。

 

神色癲狂。

 

「我的上神師尊，你要來得快點哦！」

 

我暗自握緊了匕首。

 

那位護天下蒼生的墨澤上神真的會來嗎？

 

那他一定會將這個魔女千刀萬剐！

 

2

 

我才剛剛拜入仙雲宗，並沒有見過上神的真容。

 

他永遠都隻是存在於我們所有人的憧憬和幻想之中。

 

他是我們百姓的神，是所有人的精神寄託。

 

可當我真正看見他真容的時候，心中卻還是為之一振。

 

天空中幾道殘影劃過。

 

不消片刻，一襲白衣從空中落下。

 

那張輪廓分明俊美的臉，在神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神聖。

 

看著滿地的屍骸，他滿眼悲憫。

 

身後跟著我的師尊還有師娘，一直在默念往生咒。

 

一道捆仙繩突然出現在了還在大笑的仙姬身上。

 

天空中頓時烏雲密布。

 

透過雲層傳過悶悶的雷聲。

 

下一秒，一道紫色的閃電精準地打到捆仙繩上。

 

仙姬被電的悽厲地大叫。

 

剎那間就有血水順著她白色的紗衣滲出。

 

「蘇婉清！為何如此肆意妄為！」

 

她虛弱的跪倒在地，卻還艱難的扯出一絲笑容。

 

「我的上神師尊，我屠戮蒼生，鑄成大錯，你是否還能護我周全？」

 

墨澤上神伸手一指，一道閃電再次劈到蘇婉清的身上。

 

我以為他會為了這些無辜的生命S了她。

 

但不知為何，我卻從他眼中看出一絲的不忍和心疼。

 

這次蘇婉清沒有再笑，而是悲愴地大哭起來。

 

淚水布滿臉頰，她歇斯底裡地大喊著：

 

「都是你！墨澤！從小你就對我說，我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所有人都應該愛我！可你騙了我！我的裴郎他不愛我！你是個騙子！」

 

「而你呢，口口聲聲地說愛我，可我練功走火入魔傷痕累累的時候你在哪？要不是裴郎在橘子樹下救下我，我早就S了，你不知道他給我剝的那個橘子有多甜，而你，從小就會給我灌那些苦到作嘔的湯藥，你還說都是為了我好，是為了讓我更美，可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隻想要在一個簡單的午後，心愛之人能夠為我剝上一個橘子，然後手牽手的一起曬太陽，這些你都做不到！隻有裴郎可以，可他不愛我，他隻愛那個鄉野小丫頭，我有哪一點比不上她？墨澤！你告訴我！你不是說所有人都愛我嗎？」

 

墨澤滿眼悲痛，紅著眼顫聲問：「這就是你S這麼多人的原因？」

 

蘇婉清笑道：「對啊，不愛我的都該S！他們還為那個S丫頭求情！他們都有罪，都該S！」

 

天雷滾滾，天空中的烏雲越聚越濃。

 

墨澤的臉上再也沒了剛才的悲憫。

 

換上了一副陰沉狠厲的表情，他手持佩劍直指蘇婉清咽喉處。

 

「還是為師平時太寵你了，才讓你變得如此歹毒。」

 

蘇婉清的臉上似有一絲不屑。

 

「你S了我啊，S了我，我就可以去跟我的裴郎團聚了，你永遠都不可能再控制我了！」

 

天空中的雷蛇已經快隱忍不住，隨時都要破雲而出。

 

這時，墨澤的聲音響徹天地，仿佛從上空傳來：

 

「蘇婉清，你屠戮生靈！肆意妄為！其罪當誅！當魂飛魄散！」

 

我躲在裴郎的屍體下，掩面哭泣。

 

我的裴郎，我的鄉親們，我們信仰的上神要親自為你們報仇了。

 

他不愧為世間敬仰的神。

 

他會讓你們的靈魂得到安息的。

 

我緊緊地盯著那即將揮下的劍刃。

 

期待著蘇婉清頸間噴射出的鮮血。

 

以她之血，祭所有生靈！

 

可令我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墨澤一劍揮下，竟砍斷了蘇婉清身上的捆仙繩。

 

隨後將我那剛拜的師尊推到了眾屍骸當中。

 

他到底想做什麼？

 

3

 

墨澤一道劍光劃破長空。

 

隻見濃厚的烏雲當中突然裂了一道縫。

 

萬丈光芒從雲層之後傾注而下。

 

直衝我師尊的身體。

 

蘇婉清和師娘驚詫地看著這一切。

 

「墨澤上神，你要幹什麼？」

 

隻見他伸手朝著蘇婉清打出一道靈力，瞬間將她移動到自己的身後。

 

嗔怪道：「還不躲好，一會傷了你怎麼辦？」

 

他沒顧其他人的疑問，不停地往師尊身體裡輸送光柱。

 

我連忙推開裴郎的屍體躲到了桌子後面。

 

驚恐地看著那張和藹的面容從不可置信慢慢變得痛苦扭曲。

 

師娘連忙跪下哀求：「上神，這神力豈是我家老頭能受得了的，還請上神三思啊。」

 

此時的他臉上沒有半分猶豫，有的隻是那份決絕和冷漠。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師娘。

 

「你二人忘了你們祖祖輩輩的使命了嗎？」

 

師娘的眼淚瞬間滑落，微微顫抖卻又堅定地回答：

 

「我們冰帝族發誓，世世代代守護上神榮光。」

 

墨澤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而我那可憐的師尊，此時已經被冰霜環繞全身，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樣貌。

 

我不明白，這世道到底是怎麼了。

 

明明早上，我在山上還歡歡喜喜的拜入了他們的門下。

 

當時那個和藹的小老頭還問我：「丫頭，你知道我是修哪路仙法的嗎？」

 

我懵著搖了搖頭。

 

他哈哈大笑起來：「你師尊我是玩兒冰的！好好學吧，厲害著呢！」

 

師娘當時就打了他一拳，笑著責怪：「你這小老頭，哪還有當師尊的樣子，別把孩子帶壞了。」

 

短短的一天時間過去，為何一切都變了。

 

當天空中的神光消失之後，墨澤對著那個已經成了冰雕的師尊大聲下令：

 

「我命你冰封千裡！」

 

師尊像個木偶一般伸手施法。

 

目光所及之地慢慢地變得雪白，一股透徹心扉的寒冷自我身下襲來。

 

我的心瞬間也跟著冷了下去。

 

這時，蘇婉清突然瘋了似的朝我師尊撲去。

 

「不要！不要封！墨澤，你快讓他停下，求你，求你不要封住我的橘子樹。」

 

墨澤面容扭曲，眼眶瞬間變紅。

 

「蘇婉清，你就那麼愛他嗎？」

 

說著，捆仙繩再次出手，將蘇婉清抓到了自己的手上，親自護著。

 

隻一瞬間，我身下這個曾經生機盎然，暖意融融的村莊，逐漸變成了一片寒冰。

 

在這世間從此不復存在了。

 

結束之後，墨澤突然把劍刃對準了師尊。

 

他大聲宣布：「身為冰帝族後人，霍亂天下，屠S生靈！其罪不可赦！我代表天下蒼生斷你手足！打入千年寒窟！永世不能脫離！」

 

話落，利刃劃破長空，師尊的手腳筋被挑斷，瞬時癱倒在地。

 

鮮血染紅了冰面，甚是悲涼。

 

師娘哭著撲到師尊身上，一聲聲地喚著他的名字。

 

撕心裂肺。

 

而墨澤的眼裡也摻雜著一絲痛苦。

 

「我可以送你隨他同去。」

 

師娘憤恨地轉頭望向他。

 

「身為上神！你無恥！」

 

墨澤不忍的將臉別過去，不再看他，隻是冰冷地回答：

 

「身為這世間的神，我必須以大局為重，你二人也可自行了斷。」

 

這時，我已經無法再容忍下去。

 

抱著那把匕首從隱藏的地方衝出來，直奔墨澤。

 

「什麼狗屁上神！混蛋！你不配為神！我S了你！」

 

見我突然出現，墨澤並沒有動，而是不悅地擰了擰眉心。

 

「哦？還有活口？」

 

第2章 以神之血，祭我心魔2

 

4

 

我的匕首自然沒有落到墨澤的身上。

 

甚至連他的身都近不了。

 

他隻是輕輕地一揮手，我便癱軟在地。

 

我絕望的哭著，喊著，卻發現一切都那麼的無力。

 

神想SS一個普通百姓，就像碾S一隻螞蟻般簡單。

 

我以為下一秒他就要SS我，毀屍滅跡。

 

沒想到他平靜地問了我：「你叫什麼？」

 

我滿腔憤恨地瞪著他，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我叫夏悠兒，你記住這個名字，隻要我活著，我定會找你索命！」

 

這時，蘇婉清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喊聲。

 

「是你！都是你！要是沒有你，我的裴郎怎麼會不愛我！墨澤，S了她！我要她千刀萬剐！」

 

墨澤嘆了一口氣，反問蘇婉清：「千刀萬剐對嗎？」

 

「對！」

 

瞬間，身前出現了無數光劍。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生命的結束。

 

可下一秒，我的心口突然傳來一陣疼痛。

 

睜眼看去，是那把師尊送給我的匕首，直直地插進了我的心口。

 

而手握刀柄的人，竟然是我印象中那麼慈祥的師娘。

 

此時的她臉上已經抹幹淚痕，有的隻是狠厲和仇恨。

 

在我生命流逝的最後一刻。

 

我看見她轉身跪拜在墨澤身前。

 

話語鏗鏘有力。

 

「我願替冰帝族繼續為上神效力，守護上神榮光。」

 

墨澤俯視她問：「那你家的那位……」

 

「他生性頑劣，練仙法走火入魔屠了整個村子，上神的懲罰是對天下蒼生的負責，實乃明智之舉，至於仙姬，為福澤百姓而來，卻為阻止惡人不顧性命傷及自身，實乃天下蒼生之福。」

 

墨澤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