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守寡三月的大嫂懷孕了。

 

我意外撞見老公跟她的好事。

 

一個在書房偷嗅蕾絲。

 

一個打情罵俏叫S鬼。

 

原來聲稱丁克的老公不是不想生。

 

隻是不想和我生。

 

“要不是為了掩人耳目，我才不會娶那個黃臉婆。”

 

看著眼前這一幕，我不哭不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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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掏出手機拍下，點擊發送。

 

“大哥，你都看到了嗎？”

 

1.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大嫂周夢凡正低頭理著衣角，沒留神撞上了我。

 

“玥…玥玥，你…你怎麼在這？”

 

丈夫顧億晨聞聲從書房踱步而出，臉上還殘留著半枚口紅印，顯得有些狼狽。

 

“你不在樓下陪客人，瞎跑什麼？”

 

他非但沒有半點心虛，更無八年來對我的歉意，反而先聲奪人地責備起來。

 

“媽讓我來喊你。”

 

婆婆早已在樓下翹首以盼，一見我便滿臉堆笑地湊上前來。

 

“玥玥啊，媽跟你說句貼心話。億晨他大哥不是在礦上出事了嘛，你大嫂那個命苦的，肚子裡還懷著咱們顧家的血脈呢！你說這孩子要是生下來沒爹，多可憐啊…”

 

“媽尋思著…要不讓億晨兼祧兩房？都是自家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放心，你永遠是正房，那寡婦就住在外院，絕不敢越雷池一步！”

 

她臉上掛著諂媚的笑，話裡話外卻透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顧億晨眉頭緊鎖：“媽，您說什麼呢！大嫂現在懷著大哥的遺腹子，我們照顧是應該的，但您這也太離譜了！”

 

他假意咳嗽一聲，眼神卻時不時往門外飄：“玥玥對我這麼好，我怎麼能…再說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興這個…”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表面上推辭，臉頰卻泛起了紅暈。

 

婆婆把他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說：“媽這不都是為了你好，白娶個媳婦兒連個一兒半女都生不出來，你看你大哥S了還留個後！”

 

我聽著，心如刀絞。

 

當初是他信誓旦旦說要丁克，哄著我做了絕育手術。

 

如今卻嫌我不能為他傳宗接代。

 

我強忍著淚水，擠出一絲笑容：“媽，您說得對。大嫂現在最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大哥走了，億晨這個做弟弟的更應該盡一份力。”

 

婆婆一聽，頓時眉開眼笑，拉著我的手拍個不停：“诶唷，還是咱們玥玥明事理啊，不愧是讀書人，你看你大嫂就比不上你。”

 

可到了深夜，我被隔壁的響動驚醒。

 

透過門縫，我看見婆婆正把一隻金镯子戴在大嫂手上。

 

“這才是咱們顧家的功臣！”

 

婆婆笑得合不攏嘴，手輕輕撫摸著大嫂的肚子，“等生下大胖小子，媽把傳家寶都給你！”

 

可那隻金镯子，分明是我嫁妝裡丟失的那隻。

 

2.

 

那是外祖母臨終前塞給我的，說是她攢了一輩子的體己錢打的，讓我在婆家有個倚仗。

 

現在這镯子明晃晃地戴在大嫂手腕上，婆婆還在絮絮叨叨：“你隻管生，帶孩子的粗活都讓她來。”

 

我SS咬住嘴唇，最後閉上了眼。

 

剛回到房間，就被一股酒氣包圍。

 

顧億晨從身後攬住我，二話不說就伸手往我裙底探。

 

“別碰我！”我掙開他的手。

 

“玥玥，我知道這段時間委屈了你，你看我這不是想好好補償你嗎…等大嫂把孩子生下來，我就和你好好過日子。”

 

我強忍著惡心，抱起枕頭就往門外走：“今晚我睡客房。”

 

“沈馨玥！”他語氣突然變了，一把拽住我的手腕，“你什麼意思？就因為兼祧兩房的事嗎，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怎麼到你這就行不通了？”

 

“大嫂懷著大哥的骨肉，我能不管她嗎。這不過是給去世的大哥分點責任，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懂事了？”

 

大哥的骨肉？我在心裡冷笑。

 

“大哥已經走了三個月了，嫂子這肚子倒是挺會挑時候顯懷的。”

 

他手上的力道猛地加重：“你什麼意思？”

 

“明明是不清不白的偷情，卻被你美化成兼祧兩房，顧億晨，你真當我那麼蠢？”

 

見我當面戳穿，他面上閃過幾分詫異。

 

眼看著裝不下去，他也直接攤牌。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玥玥，你是大房，該有點容人之量。總不能讓她沒名沒分。”

 

我沉默地拿開他拉著我的手，走出房間。

 

深夜，客房的薄牆根本擋不住聲響。

 

女人誇張的聲音像是故意做給我看的。

 

我蜷縮在冰冷的被窩裡，那聲音一下下往我心口上剜。

 

摸出手機，我點開和顧億晨對話的錄音，發送給已經S去的大哥。

 

第二天一早，剛出房門就撞上了周夢凡。

 

“玥…玥玥啊，昨晚上我孕吐得厲害，億晨看我可憐，才多陪了我一會兒…你別多想啊…”

 

她故作扭捏的姿態，根本就是想讓我往那上面想。

 

顧億晨見我們兩個撞上，生怕我欺負了她似的，立刻衝過來把她擋在身後。

 

“沈馨玥，大嫂現在身子金貴著，你別為難她，有什麼脾氣衝我撒。”

 

“我沒事的億晨，你別怪玥玥，都是我自己身子不爭氣…昨晚吐得厲害，多虧你照顧，現在好多了。玥玥要是生氣，我以後自己忍著就是了…”

 

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顧億晨見狀一把把我拉進屋裡，關上房門。

 

“一三五我去她那裡，二四六日陪在你這，這樣行了吧？別再鬧了，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欺負一個寡婦。”

 

聽著他那副施舍般的語氣，我突然覺得可笑。

 

這算什麼？分豬肉嗎？

 

“不用了。”我咬牙應道。

 

3.

 

“大嫂畢竟懷有身孕，你多花點時間照顧她吧，我不打緊。”

 

說完我就頭也不回地離開屋子。

 

走遠後，我撥通一個號碼：“喂，李律師，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我要他淨身出戶。”

 

當初是我爸賣了城區的兩套房子給我湊的嫁妝，婚後這筆錢就被他拿去當做創業資金。

 

如今的顧家，有一半都是吸著沈家的血養肥的。

 

他顧億晨欠我的，我隻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晚飯後，婆婆突然喊我：“玥玥，去給夢凡燒壺泡腳水。”

 

我沉默地走進廚房，剛提起燒開的水壺，壺底突然脫落，滾燙的熱水瞬間澆在我腳背上。

 

“啊！”我痛呼一聲跌坐在地。

 

婆婆聞聲趕來。

 

“連燒個水都能出事，真是沒用！”

 

顧億晨慌忙蹲下要查看我的傷勢，這時周夢凡在客廳嬌聲喊道：“億晨，我肚子突然好疼…”

 

他猶豫片刻，終究起身往客廳走去。

 

我看了眼被燙脫皮的大片皮膚，心裡一陣麻木。

 

晚上我疼得睡不著，想起身找藥膏時，周夢凡突然從暗處閃出來攔住我的去路。

 

她嘴角掛著譏諷的笑：“弟妹啊，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不過億晨從你過門前就暗戀我這事，你怕是不知道吧？”

 

“不信就去他書房看看，B險櫃裡鎖著的，可都是我的東西…”

 

我狠狠瞪她一眼就要走，卻被她一把拽住胳膊：“裝什麼清高？就你這賤樣充其量給我端洗腳水，億晨留著你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我甩開她的手：“說夠了嗎？你們愛怎麼恩愛隨便，這根爛香蕉送你了。”

 

她突然湊到我耳邊，陰森森地說：“別急啊，還有個秘密…其實我子宮早壞了，這孩子注定生不下來。不如……”

 

話音未落，她突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接著猛地往地上一摔。

 

“啊！我的肚子！玥玥…我知道你恨我…但孩子是無辜的啊…”

 

她頓時慘叫起來，雙手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我還沒反應過來，婆婆就尖叫著衝出來：“你這個遭瘟的賤人！自己沒本事懷，就要來害S我的親孫子？！”

 

顧億晨聞聲趕來，看到滿地打滾的周夢凡，二話不說抡圓了胳膊。

 

啪！

 

這一巴掌把我直接扇倒在地，耳邊嗡嗡作響。

 

“沈馨玥！你個妒婦！要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第一個弄S你！”

 

他抱起周夢凡就往車上跑，臨走前看我那眼仿佛真的要拿刀把我S了。

 

我癱坐在冰涼的地上，看著汽車揚長而去。

 

血順著嘴角往下淌，我忽然笑出了聲。

 

多好啊，這一巴掌，終於把我打醒了。

 

4.

 

他回來時，臉色陰沉得可怕。

 

孩子果然沒保住。

 

還沒等我開口，他猛地揪住我的衣領。

 

“沈馨玥！你他媽怎麼這麼惡毒！連個沒出世的孩子都不放過？”

 

我冷冷看著他：“不是我，是她自己摔的。”

 

他反手又是一巴掌，我踉跄著撞在牆上。

 

“放你媽的屁！到現在還嘴硬，夢凡都說了是你推的，是你害她這輩子都生不了孩子！”

 

他一把拽住我的頭發，拖著我往外走：“行，你不認錯是吧？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代價！”

 

我慌了，掙扎著抓住門框：“顧億晨！你要幹什麼？”

 

他冷笑一聲，直接掰開我的手指，粗暴地把我塞進後座。

 

車門“砰”地關上，引擎轟鳴，車子猛地衝了出去。

 

他透過後視鏡盯著我，眼神陰鸷：“你害夢凡流產，那我就讓你嘗嘗什麼叫生不如S。”

 

車子最終停在一條昏暗的小巷裡。

 

他拽著我的胳膊，一路拖到巷子深處的一間破舊平房前。

 

隱約能聽見裡面傳來女人的笑聲和男人的調戲聲。

 

他踹開門，一把將我推了進去。

 

“劉娘，人交給你了，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放她走。”

 

屋裡煙霧繚繞，幾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靠在沙發上，紛紛投來打量的目光。

 

一個笑眯眯的中年女人走過來，捏了捏我的臉：“喲，新來的？長得倒是不錯。”

 

顧億晨沒再多看我一眼，轉身就走。

 

劉娘掐著我的下巴：“進了這門，就別想著裝清高。”

 

她朝旁邊使了個眼色，兩個壯漢立刻上前按住我，“今晚先讓李老板驗驗貨。”

 

我被拖進裡屋，扔在一張髒兮兮的床上。

 

門外的笑聲越來越遠，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腳步聲……

 

三天後，他帶著周夢凡來接我。

 

“知道錯了嗎？”這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

 

我垂著頭，連抬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三天我在這受盡了非人般的折磨，而他隻在乎我認沒認錯。

 

周夢凡突然紅了眼眶，假惺惺地拉住他的袖子，“億晨…玥玥也是一時糊塗才會犯錯，看她現在這樣…肯定知道錯了，你就帶她回去吧。”

 

顧億晨捏了捏她的臉，“你啊，就是心太軟。她都這樣對你了，你還替她說話。”

 

我被粗暴地拽回院子，像條S狗般丟在周夢凡腳邊。

 

“道歉。”顧億晨冷聲道。

 

我SS抿著嘴唇，一聲不吭。

 

“哎呀，瞧我這記性…”

 

周夢凡突然從口袋裡掏出我的手機，“我昨天收拾屋子不小心看到的，玥玥居然還在給我那S人老公發消息呢。”

 

她劃開屏幕，我發給大哥的聊天記錄赫然在目。

 

那些他們偷情的照片、錄音全都明晃晃地攤開在陽光下。

 

顧億晨突然笑出聲，蹲下來拍我的臉：“我當你有多大本事，原來是把S人當樹洞？可惜啊，我那個短命大哥怎麼可能收得到呢？”

 

周夢凡也跟著嬌笑：“玥玥啊，你該不會以為，S人能爬出來給你做主吧？”

 

院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誰說我S了？”

 

5.

 

一個滿身塵土的高大身影立在門口，手裡拎著把鐵锹。

 

顧家大哥臉色青白，下巴還帶著胡茬，那雙眼睛卻看得人心裡發毛。

 

“大哥？！”

 

“老…老公？”

 

顧億晨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張臉煞白：“大哥……你沒S？”

 

周夢凡立刻甩開顧億晨的手，快步往大哥跟前湊：“老公，你…你可算回來了，害我們這些天都擔心S了！”

 

大哥卻一眼看見蜷縮在地上的我。

 

破爛的衣衫下滿是青紫，這模樣任誰看了都能猜到些什麼。

 

他二話不說脫下外套裹住我，這才轉頭看向那對狗男女。

 

“我要是真S了，這個家還不知道要被你們糟蹋成什麼樣！”

 

“大哥你這話過分了吧，我們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顧家好嗎？”

 

“是啊老公，這是弟妹自己不懂事瞎跑出去，這不是我們給她拉回來了。弟妹啊，就算你再缺錢也不能去幹這檔子勾當啊……”

 

啪！

 

大哥反手就是一個耳光，直接把周夢凡扇得踉跄。

 

顧億晨趕緊扶住她：“大哥你幹什麼呢！這可是你老婆！”

 

“你還知道她是我老婆？那你說說，和她搞在一起的時候，想過她是你大嫂嗎！”

 

“大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