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他克妻
第3章
「幸幸,那群山匪本該是衝著我來的。」
如果沒有我的出現,蕭淮理應身負重傷,被恰巧潛伏此處的公主救下。
他一介商賈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
順道奉上手中的糧草,助她解了燃眉之急。
但我的出現,讓一向清冷自持的蕭淮亂了分寸。
他可以不出面的,卻還是為了我改變主意。
「你是故意受傷的?」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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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淮不要臉道:「我對幸幸一見鍾情,隻顧著欣賞幸幸的美貌,完全顧不上匪寇的S招。」
我一把拍開他。
說話歸說話,調什麼情呢。
「公主備受寵愛,她的手上有一塊令牌,能調遣城中的軍隊。但她生性多疑,不跟她成親便不讓我近她的身。大婚之際,我與你的長姐裡應外合,再假S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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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低估了她的疑心,她還是發現了你的存在。故意讓隔壁的大嬸引誘你出門,還拖住了我的暗衛,差點讓你在街上出事。」
「你被掛在懸崖的那天,是我最後悔的一天。我怎麼可以說出那麼冰冷的話,讓你寒了心、沒了求生的意志。可是,她竟然給你和川兒都喂了毒藥,我隻能假意迎合她,讓她放松警惕,伺機奪得解藥。」
道理我都懂。
但我還是無法原諒他對我說過的冷言冷語。
「我懷著川兒的時候,你可有回來看過我。我生川兒的時候,你可有想到我的處境。我被你的新婚妻子潑冷水的時候,你可有想過我有多冷、有多痛。」
我忘不了聚少離多的孤獨,忘不了像走過一遭鬼門關的痛苦,忘不了身子還沒好全便被折磨的寒冷。
都說強扭的瓜不甜。
我想,我這便是我要付出的代價。
「幸幸,對不起。」
「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隻要你能消氣,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不信。
他是威風凜凜的臨安王,會為我這個無名小卒做什麼呢。
「她曾逼著我跪在青石板上,我的膝蓋在陰天便會痛。」
「噗通。」
蕭淮毫不猶豫地跪下,聲音大到我聽見了骨頭的咯吱聲。
我並無半分心疼:「她用最粗的麻繩綁住我的雙手,我的手腕上血肉模糊,傷疤到現在都沒有淡下去。」
他讓人拿來各種各樣的麻繩,任由我將他綁成了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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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毛微挑:「自己去床上躺著。」
蕭淮瞬間明白,非常聽話。
「幸幸,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能不能溫柔些。」
呵呵。
蕭淮的眼眶通紅,流了很多的眼淚。
「幸幸,你要去哪裡。」
「風月樓。」
我故意刺激他:「你沒本事讓我快活,還不許我找別人嗎?」
「沒想到臨安王時隔六年,還是一如既往地迅速。」
蕭淮「啪」地掙脫繩索,將我壓倒在床上。
「幸幸,我哪裡迅速了,你再同我說說。」
他的柔弱都是裝的?
從白天到黑夜,蕭瑾川在門外嚎啕大哭。
「爹爹、娘親,你們怎麼不說話,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
確實出了一點大事。
蕭淮他暈倒了。
不會是被我玩S了吧。
我摸摸我的脖頸,又摸摸他的脖頸。
還好。
應該不用給他殉葬。
府中的大夫隻說他是舊疾復發,好好修養上幾日便能好。
我不禁好奇:「什麼舊疾?」
蕭瑾川紅著眼,向我告狀。
「上上上上個月,爹爹被二皇子挑了手筋、腳筋。上上上個月,爹爹又被丞相打斷了左手。他發高燒都發糊塗了,差點,差點沒挺過來,嗚嗚嗚。」
我甚是愧疚。
沒有他為我抗下這些罪責,我哪有昨晚的作威作福。
虧我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實際上漏洞百出,還要蕭淮收拾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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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翻牆進來時,嚇了一大跳。
「幸幸,我知道你精力充沛,但不至於這麼精力充沛吧。」
「臨安王好歹比你大了三歲,體力總歸有些跟不上你的。」
「姐姐有個偏方,能讓他強上一些,你要不要試試?」
蕭淮恰到好處地醒來。
「咳咳。」
「本王強不強,不勞長姐費心。」
他橫了一眼自己的副將,副將默默將長姐扛了出去。
我端起黑乎乎的藥,遞到他的嘴邊。
「大夫說這個藥要一天三頓不能落。」
蕭淮抬了下手臂,委屈道:「幸幸,我抬不起來。」
無語。
他的右手還好著呢!
我出於好心,沒揭穿這個拙劣的謊言。
一口一口喂著他喝,屋內除了碗勺碰撞的聲音,還有他時不時的撒嬌聲。
「幸幸,好苦。」
「幸幸,好燙。」
「幸幸,好撐。」
我聽得耳根都軟了。
算了,撒嬌男人最好命。
將剩下的藥含在口中,我嘴對嘴地渡給他,就當是還了他的人情。
他卻不滿足。
蕭淮的右手撫上我的後腦勺,按著我不許松開。
他加深了這個苦澀中帶著一絲甜蜜的吻,慢慢攻城掠地。
直到我喘不上氣,蕭淮調侃道:「幸幸,你怎麼還是不會換氣。」
這個問我?
我和他接吻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我又不是臨安王你,有的是女人前僕後繼。」
「也不知道你的這具身子被多少人碰過,我倒是能聞見好幾種香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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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淮不滿地咬了下我的脖頸。
「幸幸,你冤枉我了。」
「自那夜與你分別,我再也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你要不要再看看,我的身上有沒有別人的痕跡。」
他扯開自己的衣領,叫我的手按在白皙且結實的胸肌上。
嘶。
說實話,我沒有摸夠。
所以,話題被他扯遠了。
月上柳梢頭,蕭淮堪堪松手。
「幸幸,我抱你去沐浴可好。」
「你的左手......」
他打橫抱起我:「不礙事。」
霧氣繚繞的淨室,撒著鮮豔的花瓣。
我忍不住扶了把腰,嚴詞拒絕他的侍奉。
「我,我自己來。」
「幸幸的手,還抬得起來嗎?」
腦海中浮現那等荒唐的畫面。
罷了。
能讓臨安王伺候,我也算沒白活這一回。
嫁給他的第三天,蕭淮陪我回門。
娘親看到容光煥發的我,頓時掩不住淚水。
都說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當我有了蕭瑾川之後,慢慢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當她看到傷痕累累的我時,該有多麼難過、心痛。
就連爹爹也忍不住眼眶泛紅,背過身偷偷擦了擦眼角。
「娘親、爹爹,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讓你們跟著擔心。」
娘親塞給我一盒地契:「娘隻要你平安快樂,別的都不重要。你若是在王府受了委屈,娘哪怕傾家蕩產,也要將你接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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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掏出一塊免S金牌:「爹爹沒什麼能給你的,免S金牌是祖上傳下來的。你一塊,你姐一塊。省著點用,爹沒本事再向皇上要幾塊。」
長姐神神秘秘遞了本冊子:「幸幸,這是長姐壓箱底的寶貝,你拿回去好好研究一番。保證能讓你妻綱永振,和妹夫恩愛個二十年沒問題。」
我的眼睛一亮。
長姐給的,必須是極品。
有了娘家人的撐腰,我的腰杆都挺直了。
心安理得地使喚蕭淮:「夫君,我餓了。」
娘親趕緊張羅廚房上菜,我卻攔住了她。
「夫君的廚藝堪比天香樓,尤其是糖醋排骨,可謂是一絕。你們若是不嘗嘗,錯過這個村,可沒下個店了。」
三人被說得心動,不禁看向蕭淮。
眼中帶著三分猶疑、三分謹慎和四分興奮。
蕭瑾川跟著湊熱鬧:「爹爹會燒糖醋排骨?川兒怎麼沒有吃過。」
「爹爹不能偏心,川兒還要吃松鼠桂魚。」
蕭淮無奈地看著我這個始作俑者,點點應下。
但他非要拉上我一起下廚,美其名曰增進夫妻之間的感情。
他將我抵在門上,聲音魅惑:「幸幸,我怎麼不知道我會燒糖醋排骨。」
「不會就學,啰嗦什麼。」
「幸幸教教我,像昨晚那樣,我求知若渴。」
他的身上是淡淡的檀香,夾雜著廚房的腥味,我竟也不排斥他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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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後,蕭瑾川盯著一盤黑不拉幾的東西問道。
「爹爹,你是不是把石頭當成了排骨,把墨汁當成了醬油。」
蕭淮岿然不動,給他夾了一塊:「這是爹爹獨家研發的,別看長得不好看,但味道還是可以的。川兒是第一個吃的,你開不開心?」
「開心!」
我眼睜睜看著蕭瑾川被騙,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原來坑娃這麼好玩。
怪不得娘親去青樓總是帶上我,被爹爹當場抓包後,毫不猶豫推我出去背鍋,說是我吵著要吃青樓新出的白斬雞。
哼。
明明是她聽說新來了個謫仙般的小倌,彈得一手好琴。
「嘎。」
是蕭瑾川的門牙掉了。
他哇哇大哭,氣得很蕭淮冷戰了一下午。
還是蕭淮裝可憐,說自己因為炒菜,胳膊都抬不起來了,蕭瑾川屁顛屁顛地跑過來關心他。
看著父子二人和好的背影,我的心口莫名暖洋洋的。
好像,有一個家也不錯。
蕭淮轉身牽起我的手,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路過賣糖葫蘆的小販,他主動給我買了兩串。
小販討好道:「王爺,這位便是王妃吧。小世子的眼睛隨她,鼻梁隨你,是天生的好樣貌。」
我有些好奇,他怎麼知道蕭瑾川是我生的。
「看來你的確是在家中安心待嫁,都不知道我是怎麼娶到你的。」
「展開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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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向來注重保守,最是容不下未婚先孕這等醜聞。
蕭淮堅稱是他強迫的我,惹得皇上勃然大怒,罰他在太廟跪了三個月。
原來早在六年前,他便以軍功向皇上求了一道賜婚聖旨。
原來他知道我愛吃糖葫蘆,特意拜託小販在我往風月樓去的路上等著。
甚至,為了讓我吃上最新鮮的山楂,天不亮便騎馬出城去摘。
原來他知道我喜歡打葉子牌,威脅小倌們不許讓我贏錢,以為我虧的多了會知難而退,沒想到我越戰越勇。
「幸幸,是風月樓的小倌好看,還是我好看?」
大庭廣眾的,別問這麼私密的問題。
蕭瑾川也不放過我:「娘親,是風月樓的小倌可愛,還是川兒可愛?」
......
嗯,這對父子肯定猴子派來的麻煩。
蕭淮還向皇上求了個恩典,說我刺S敵國公主有功,請陛下封我為清平郡主和一品诰命夫人,食邑三百戶。
我不信:「聖旨呢?」
他跟我討價還價。
「幸幸,書房太冷,能不能讓我搬回來睡。」
嘁。
這個郡主和诰命夫人,我還不稀罕當呢。
是夜,蕭淮穿著單薄的中衣,敲開我的房門。
「幸幸,書房失火了。」
我瞥了眼隱隱冒煙的書房,和故意敞開領子的蕭淮。
「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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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了風月樓的包廂,點了新來的幾位小倌。
我就不信了,沒有蕭淮的威脅,我還不能贏上兩局。
事實證明,是我自信了。
「姑娘,再輸一次,可就不是往臉上貼白條這麼簡單了。」
「怎麼說?」
玉面郎君的手搭在我的肩上,聲音魅惑,身姿柔軟。
該說不說,是我會喜歡的類型。
但我是有夫之婦,很有妻德的。
拒絕之言還沒出口,門便被踹開。
來人正是我那S人不眨眼的夫君。
渾身散發著寒氣的他一手抱著蕭瑾川,一手折了玉面郎君的胳膊。
然後,直接將人從二樓丟了出去。
這速度,這手段,這神色。
我瑟瑟發抖。
「夫君,我就是手痒了。」
他看看衣衫不整的頭牌,再看看面紅耳赤的我。
「我看你是皮痒了。」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打葉子牌了。
蕭瑾川板著臉,一臉嚴肅。
「娘親,你太不小心了。」
「敵國的奸細潛入了京城,剛剛那個人的毒針差點就扎到你了。」
「要不是我和爹爹及時趕到,我,我又要沒有娘了,嗚嗚嗚。」
蕭瑾川說著說著哭了,我也知道事情的嚴重,再三跟他保證再也不來風月樓。
他還是不笑:「娘親發誓。」
「我發四。」
小孩子很好糊弄,但大人就很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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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吃了絕育藥?」
「嗯。」
蕭淮親親我的額頭:「你要是不放心,我讓下人去熬避子湯,你親眼看著我喝。」
那倒不必。
他的人品,我信得過。
一個月後,我的癸水沒來。
尤其是我吃佛跳牆時,吐了個昏天黑地。
怒火一下子衝到天靈蓋。
「蕭淮,你這個王八蛋!」
還在陪蕭瑾川扎馬步的他不明所以。
我捂著肚子,正欲開口,一股暖流湧動。
嘶。
這熟悉的感覺。
「沒,沒事了。」
他以為我怎麼了,嚇得連忙去叫大夫。
結果就是,是我吃得太補,又缺少睡眠,經期混亂了。
我幽怨地瞪了一眼蕭淮,他開始自我反省。
「今晚,我去書房睡。」
「出爾反爾的人是小狗。」
月上柳梢頭,我聽見窗下有細微的狗叫聲。
「汪,汪,汪。」
我懶得與他計較。
沒有他給我暖被窩,我反而睡得都不踏實。
蕭淮和我相擁而眠,就借著月光,再與他對望。
一輩子很長,恰到好處的喜歡最舒服。
愛是崛起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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