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屠我侯府滿門後,我殺瘋了
第3章
混亂之際,一道熟悉的男聲。
沈臨風衝進來,看著倒在血泊中的任紫悅眉頭緊皺。
轉而看向我,瞳孔猛地緊縮。
沈臨風被釘在原地,盯著我久久移不開視線。
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緩步向我走來。
“婉意,真的是你嗎?”
“太好了,太好了。”
沈臨風眼神裡帶著我看不懂的情緒,混雜著濃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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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狠瞪著他:“別碰我!”
受傷的神情一閃而過:
“婉意跟我回家吧,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彌補你。”
我反手一巴掌打在男人臉上:
“沈臨風,血債血償,我要你還我姜府一百多人性命,我要你還我一具康健的身體,你拿什麼還!”
我渾身發抖,淚如雨下,到頭來,我還是無法與這些S人兇手抗衡。
怒火攻心,眼前一黑,我暈了過去。
錯過了男人眼底的自責與悔恨。
等我醒來,印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景色。
我被沈臨風帶回了王府。
一隊帶刀侍衛將府邸包圍,喊聲震天,要王爺交出人。
沈臨風靠在床頭睡著了,眼底青紫,形容憔悴。
像是很久沒有休息的模樣。
我動作間,男人驚醒過來,一把握住我的手腕,神色焦急:
“婉意你醒了,不要走。”
甩開男人的手,我下床走出門去。
沈臨風伸手阻攔,卻怕弄痛了我又松開手。
“婉意我知道自己做錯了。”
我第一次見到沈臨風落淚。
“我後悔了,我害怕你得知真相的那天會痛恨我,我無法告訴你真相,因為我已經不能失去你了。”
“我會為侯爺翻案,隻要你留在我身邊。”
8
沈臨風攥緊我的衣角,指尖顫抖。
不等我開口,院門傳來一聲巨響。
一隊鐵騎紛沓而至,為首的高頭大馬上是不怒自威的太子殿下。
“三弟,你身為皇家之人,怎敢扣留民女。”
我聞言掙脫開沈臨風: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講條件,S人償命,你這條沒那麼值錢。就算拿你的命抵你下輩子下下輩子依然欠我姜家!”
馬上的男人聞言扶額,著人將我帶出院外。
沈臨風看著我越走越遠,想追出來卻被人攔下,任憑他怎麼呼喊,我都沒有回頭。
有了太子相助,大理寺卿公事公辦。
沈臨風、任紫悅訴狀已被呈到聖上面前。
龍顏大怒,百官俱驚。
宣判沈臨風摘除皇子身份,罰為庶民,流放三千裡,今生不得離開流放地。
當日那一簪扎偏了給任紫悅留了一口氣,作為同謀。
又因不守婦道,太子一怒之下將她丟進了勾欄院。
姜侯爺為國為民奉獻一生,為歹人所害,平反冤情,追封“忠勇侯”
謀反罪平反,我潸然淚下。
姜府早在多年前被一把火燒了個幹淨,我拿著平反書,在姜家人埋骨地長跪不起。
眼前佇立一眼望不到邊的無字碑。
我不知阿爹阿娘埋在哪裡,不止胞弟是否也有一座碑。
冤S的人多年後終於迎來平反,我流幹了眼淚:
“阿爹阿娘,女兒給你們報仇了。”
“爹娘在天之靈安息吧。”
沈臨風被押送去北疆那日,京城轟動。
長街擠滿了人。
男女老少摩肩擦踵。
太子殿下邀我在茶樓。
沈臨風的囚車經過時,已經被扔了不少爛菜葉。
男人面色灰敗,沉重的枷鎖扣在脖頸,壓的他始終低頭蜷在囚車裡。
我恍惚間想起第一次見到的沈臨風。
當時我滿懷S志,男人溫柔的聲音、溫柔的眼,豐神俊朗如天神一樣。
拉起我滿是汙血髒泥的手,我以為得到了救贖,卻不知面前的人是S害我全家的兇手。
是害我至此的惡魔。
因果報應。
我咽下口中的茶水,囚車已經遠了。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沈臨風。
告別太子,我準備回江南,阿娘是江南人士,那裡還有姜家一間老宅。
平反後,太子殿下曾問我,是否要幫我恢復姜婉意之身。
我拒絕了,姜婉意之名帶給我的記憶是痛苦多於喜悅。
幼時阿娘喚我“小果”,說我雙頰紅潤跟院裡樹上紅果子一樣。
就讓姜婉意留在京城。
等我回到江南,我就是姜小果。
江南煙雨迷蒙,我帶著不多的行囊重回故地。
尋著幼時記憶,走到了老宅前。
多年過去,宅院並沒有落灰腐敗,像是一直有人打掃的模樣。
阿娘種下的蘋果樹茁壯,已經環抱不過來了。
等我安頓下來,簡單收拾一番。
院門吱呀被推開,一位江南身韻的女子走了進來,青絲間夾雜幾縷白發。
看我的眼神傷懷又加幾分欣喜。
我倆相望片刻,我心頭酸澀,淚水噴湧而出:
“奶娘。”
女人上前將我按壓進懷中,我顫抖著手擁住她。
“好孩子,回來就好。”
“我等著你來找我呢,老宅我一直照看著,就等這有一天姜家人回到這裡。”
奶娘輕拍著我的背,一雙纖手好似有魔力一樣,將我多年來無法宣泄的苦痛拂去幾分。
奶娘告訴我,當年姜府判罪,全家被斬S時,她受不住打擊臥病在床。
直到聽聞我還活著,才打起精神替我收拾好宅院,一直等著我回來。
奶娘替我擦去淚水,如今,我也隻剩奶娘這一個家人。
我在江南住下了。
奶娘種了大片茶園,日升,我跟著奶娘去採茶,日暮歸家。
茶葉分銷難,我與奶娘一合計,幹脆自己開起了茶館。
茶館生意興隆,我跟奶娘兩人忙得連軸轉。
全身心投入進其中,在京城的這幾年仿佛夢一樣逐漸變得模糊。
傷痛在日復一日的茶水香氣中漸漸撫平。
我也不再頻繁的夜半驚醒,不再夢到朝我呼救我卻無可奈何的親人。
我想阿爹阿娘在天之靈許是得到了安慰。
一日,我收到了從京城寄來的信柬。
隻有簡短幾句話。
信裡說,任紫悅受不了一朝失去身份,在勾欄院瘋了。
不知從何處向討來毒酒,一飲而盡氣絕身亡。
沈臨風在北疆流放時逃跑,流竄各地,逃亡到某處不肯伏法,被當地追兵亂箭射S。
寥寥數字,沒有署名。
“小果,堂前忙不過來了,快來幫忙。”
奶娘的聲音讓我回神,將信撕碎扔進火爐。
火舌滾燙,我的心卻愈發平靜。
我起身走出去,清風拂面,天氣晴好。
身後爐灶內隻餘一抔紙灰。
9
番外:沈臨年視角
我在山下找到姜婉意時,她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趴在泥裡等S。
完全不像被虜上山時,竭力反抗的模樣。
想著昨日姜府漫天的火光,從我手中流盡的姜家人的血。
我眼前浮現出紫悅殷切的目光。
我對自己說,為了紫悅,這一切都值得。
紫悅不受家人喜愛,幼時吃了很多苦,瘦骨嶙峋跟在我身後一口一個臨風哥哥。
幼時母親對我要求嚴厲,我貪玩被心愛的狸奴抓傷。
母親大怒,將狸奴抽筋剝皮。
自此我便順著母親的意志活著,像一具行屍走肉,沒有人的情感。
遇見紫悅後,我想起自己曾經擁有過的那隻狸奴。
蒼白、弱小,需要人保護。
不知何時開始,紫悅想要什麼我都想讓她得到,她開心我就滿足。
那日我本是來取姜婉意性命,隻要她S了,紫悅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
可以坐上她夢寐以求的太子妃之位。
但當我看到婉意毫無生志的眼時,陰差陽錯放下了刀。
紫悅即將成為別人妻,而姜婉意全家隻餘她一個活口,如果我娶了她,那我就是她唯一的親人。
如我所料,姜婉意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全身心的依賴我。
我很滿足這種被人需要的情感。
一年又一年,我看著懷中安睡的姣好容顏,突然萌生出想和她攜手相伴一生的念頭。
我多希望日子就這樣一直安穩的過下去。
直到一次宴會後,婉意開始疏遠我,夜裡天熱不再願意與我同床。
有時看向我的眼神帶著冷漠,還有怨恨。
我慌了,我怕婉意知曉了當年的真相,但我多番排查,當年事除了幾個知情人不可能敗露出去。
後來宴會上婉意傷了紫悅,我以為隻是女人間的爭風吃醋。
我想,隻要我再對婉意好一點就好啦,從前多少次,隻要我肯用心哄,婉意都會消氣。
可事情偏離了我的預料,紫悅竟然將當年事告訴了婉意。
不等我反應過來,小廝告訴我婉意S在了牢裡。
那段時日的痛楚才讓我明白,原來我也有血有肉有感情。
我明白我是愛上了婉意,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當我在大理寺再見到婉意時,我欣喜她還活著,婉意對我恨之入骨,我落得此番田地是我應得的。
流放那天,我知道婉意就在人潮某個地方,比起身體上的痛楚,我心裡竟有一絲喜悅,我想婉意看到我這幅模樣一定感到痛快。
北疆苦寒,天寒地凍。
我沒有一日不想念婉意,她假S那段時日,我幾次想隨著她去了。
現在知道她還活著,在某個地方,想念就如蟲蟻啃咬般,密密麻麻的撕咬著我。
相見婉意的念頭日漸強烈。
我趁著守衛松懈跑了出去。
來時從侍衛八卦中得知,婉意許是回了江南。
我一路波折,乞討也好,與野狗搶食也罷,一路躲避著官兵。
終於在來年春日,抵達江南。
上天憐我,我在一間茶館看到了心心念念之人。
婉意看上去變了許多,從前她眸色總帶著幾分哀愁。
現在她穿著一身淡色衣衫,眉目舒展,倒比之前多了幾分溫婉。
我看著自己佝偻的身子,汙損的破爛衣衫。
羞於上前。
身後腳步急促,一隊官兵衝我而來。
咻!
破空聲響。
我胸前點點冰涼,幾隻羽箭穿胸而過,我跌進路旁的臭水溝中。
疼痛麻痺了神經。
我想起了婉意在山下那天,一定比我現在更痛吧。
身體越來越涼。
如果真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我祈禱能讓我再遇見婉意。
就算不能在她身邊,遠遠的見一眼也好。
如同今日這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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