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屠我侯府滿門後,我殺瘋了

第2章

恢復期我不願見人,沈臨風遣散府中百十人,隻留幾人在府中灑掃,無事也不會進院中。


現在想來,這處隻是囚住我的樊籠。


 


沈臨風設計我侯府謀反罪,又一手帶兵抄家。


 


侯府百年家底,萬兩金銀無不落入他手。


 


王爺府又怎麼會如此寒酸。


 


夜深,內心苦楚酸澀一齊翻湧。


 


我淚流滿面。


 


“阿爹阿娘,女兒不孝,竟與劊子手同住三年。”


 


半夢半醒間,身邊貼上一具溫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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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醒,側頭看去。


 


沈臨風眨了眨眼,渾身發散陣陣酒味,盯著我一動不動。


 


汗毛倒豎,我感到一陣惡寒。


 


翻身下床,男人手臂一伸,將我拉入懷中:“婉意,這幾日你好生冷漠,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渾身僵硬,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我才是真的第一次認識你啊,沈臨風。


 


見我不說話,沈臨風撇撇嘴,委屈道:“今日吼你的事我道歉,紫悅也讓我代她道歉,她說選錯了戲惹你想起了傷心事,她不對,我不分青紅皂白吼你,我也不對。”


 


“婉意,別生氣了好嗎?”


 


輕笑出聲,原來任紫悅沒有說出他們二人旁聽之事,敢對著我說,沒膽子承認。


 


想到今日遇見的人,我壓下心中的憤恨,推開男人手臂:“知道了,我不愛聞酒味,我去隔壁房睡。”


 


沈臨風先一步起身,跌撞著走出去:“怎麼能讓你去,我去隔壁。”


 


幾日相安無事,沈臨風酒醒後又恢復常態,倒是下朝後回府的時間提前了許多。


 


我躲避男人的行為或許太過明顯,沈臨風見我時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不關心,隻是默默倒數著日子。


 


這一日,沈臨風帶回一份函書,飯桌上男人道;“太子妃今年生辰到了,太子要大辦,你在家待著也煩悶,想去嗎?”


 


“合該要去的。”


 


沈臨風筷子一頓,夾菜放進我碗中:“我們一起去。”


 


5


 


這是我第一次正式被邀請,以三王妃的身份參加皇室宴會。


 


我在沈臨風身旁坐定,不時會有不懷好意的目光看過來,當年沈臨風不顧朝廷臉面取了全城人口中的蕩婦。


 


如今得見“蕩婦”真容,賓客交頭接耳聲陣陣。


 


沈臨風黑了臉色,幾欲離席,都被我攔了下來。


 


宴會後,人群三兩結群,沈臨風被好友圍住,我趁機離席。


 


剛進花園,迎面遇上等候多時的任紫悅。


 


“姐姐,我給你的賠禮可還喜歡。”


 


女人一身盛裝,與刻薄的語氣極度不相符。


 


“臨風可愛慘了我那副樣子”,忽然貼近,小聲說道:“他說欲仙欲S,臨風哥說你無趣極了,他嫌你髒不曾在你身上開葷。”


 


我扭頭準備離開,女人喊住我:“你可知給姜侯爺執刑的人又是誰?”


 


腳底生根般,提到侯府心中陣陣痛楚,讓我邁不開腳。


 


“也是臨風哥。”


 


輕巧的幾個字像悶雷一樣重創我,女人還在不停說著:“姜侯爺骨頭硬得很,臨風哥生生捅了幾十刀,侯爺才氣絕。姿色姣好的都被那些匪頭子先奸後S。”


 


“可憐那個襁褓幼兒,被喂野狗前,還哭著找阿姐呢。”


 


任紫悅天真的口吻數著我家人S時的慘狀,喉頭一陣腥甜,我衝過去,狠狠掐住她的脖頸。


 


任紫悅一句尖叫都未曾喊出來,面色很快青紫。


 


滔天的恨意淹沒了我,不曾想,我的家人是被如此凌辱而S。


 


隻是為了這對狗男女的私情,百十人慘S無人管。


 


誰來替我們鳴冤。


 


我的胞弟還那麼小,他做錯了什麼!


 


我的腦海中仿佛出現野狗啃噬骨頭的咔嚓聲。


 


阿爹阿娘為民鞠躬盡瘁,奉獻半生,他們又做錯了什麼!


 


這不公平!


 


一陣劇痛,我被踹飛出去,神色慌張的沈臨風探上任紫悅鼻息,松出一口氣,轉頭大喊叫太醫。


 


呼聲引來眾人,混亂間,我被壓著進入地牢等候發落。


 


沈臨風抱起任紫悅看向我,嘴角嗫嚅最終什麼也沒說。


 


恨意讓我恨不得生剐了眼前的男人。


 


沈臨風像被我的眼神燙到,抱著任紫悅匆匆離開,眼裡帶著我從不曾見過的慌亂。


 


沈臨風等一眾人在殿外候著,不一會,殿門打開,太子面向沈臨風:


 


“三弟,紫悅有話要與你說,進去吧。”


 


任紫悅脖頸包裹著一層厚重的紗布,邊緣青紫一片,險些無力回天。


 


沈臨風視線掃過又落下去:“悅兒可還難受,婉意此次犯了大錯,我先代她道歉……”


 


任紫悅嗓音沙啞,艱難發出聲音:“臨風哥,姜婉意全部都知道了,她受凌辱,侯府的謀反罪都是你做的。”


 


女人發出幾聲難聽的嗤笑:“我全都告訴她了,你為了我做了這麼多,可永遠不能背叛我。”


 


沈臨風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釘在原地。


 


心口處湧現出劇烈的不安,怎麼會,婉意知道了。


 


想到這幾日婉意的冷漠和抵觸,沈臨風頓時一片空白。


 


他該怎麼辦,婉意全都知道了。


 


殿門發出砰一聲巨響。


 


“王爺,不好啦!”


 


隨身小廝闖進來一頭撲倒:


 


“王妃,王妃在牢裡被打S了!”


 


6


 


沈臨風一時愣在原地,他突然間喪失了理解能力般。


 


婉意都知道了。


 


小廝哭什麼,誰S了?


 


婉意?


 


“不可能,婉意一定是生氣了,我哄哄就好了。”


 


沈臨風喃喃自語,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心口空了一個大洞,無形的手還在胸口抓撓。


 


男人眼睫落下,看不清神色。


 


顫抖的指尖暴露了他的不安。


 


婉意不會S的,當年她被殘暴的凌虐她都活了下來,不會S的……


 


地牢深處傳來陣陣腐臭,沈臨風回過神,不知自己何時來到這裡。


 


幾個宮人拖拽著一具S屍,屍體不辯人形,一坨爛肉。


 


瞳孔驟縮,沈臨風看到了破碎的袍角,一抹熟悉的花紋。


 


一朵含苞待放的臘梅。


 


是早上他親手為婉意選的衣服。


 


沈臨風衝上前伸出手,心被揉碎了一樣,撕心裂肺:


 


“不要,婉意不要S!”


 


“我解釋給你聽,不要S!不要S!”


 


侍候兩旁的宮人拉住不斷掙扎的男人,沈臨風眼睜睜看著屍身被拖出去,血水蜿蜒,沾湿了他的衣角。


 


“大膽,放開他!”


 


沙啞的女聲響起,任紫悅被攙扶著走進地牢。


 


“臨風哥,我不知道她竟然會被打S,我隻是想趕走她,她已經髒了不配待在你身邊,更配不上三王妃的身份……”


 


任紫悅被狠狠甩開,往日滿心滿眼都是她的男人,此刻魔怔了一樣,雙眼通紅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


 


“滾,都滾!”


 


姜婉意因謀S太子妃的罪名被處S。


 


沈臨風瘋魔了幾日,到處尋不到屍身下落。


 


男人蜷縮在往日兩人相擁而眠的床上,手臂再也擁不到那具柔軟溫暖的身體。


 


諾大的王府,空曠灰敗。


 


沒有屍身,下葬時,隻有一口空棺材。


 


沈臨風將姜婉意曾經喜愛的衣服輕放進棺底,小心地撫平衣領的褶皺。


 


合衣躺在了衣服旁邊,像以往每一個夜晚,輕柔的將人擁入懷。


 


準備蓋棺的下人大氣不敢出,面面相覷。


 


姜婉意的墓碑題字——愛妻婉意,執手半生,來世仍侯。未亡人刻。


 


沈臨風為自己留出一口空棺,棺材入墓穴,連同男人的魂一起帶走了。


 


沈臨風為我下葬時,我正隱匿在京城各個角落,為侯府謀反罪尋找翻案的證據。


 


阿爹曾經的幕僚、友人,皆怕引火燒身對我閉門不見。


 


隻有幾個忠義之人願意幫助我。


 


我感恩戴德,世間冷暖嘗了個遍,我知曉風雪送碳的情誼有多珍貴。


 


東奔西走時,坊間不少關於沈臨風的消息傳入耳。


 


三王妃逝去男人心碎欲S,為找愛妻屍身鬧得滿城風雨。


 


如此言論,我聽後忍不住嗤笑出聲。


 


沈臨風還真是個戲痴。


 


我捏緊手中的證據,胸腔滾燙的恨意翻湧:


 


“沈臨風,你等我,我要扒開你這幅假惺惺的嘴臉,我要讓全天下都知道你做的惡行,我要你還我侯府一百多人的性命!”


 


當日看完任紫悅給我的畫軸回府路上,我遇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遠在江南治水的太子提前回來了。


 


我橫在太子車轅前,冷汗滴落,宮人惱怒,馬鞭就要落在我身上。


 


馬車裡傳來一聲低喝:“住手,讓這女子進來說。”


 


畫軸被我捏的濡湿,我將畫小心翼翼攤在太子桌前。


 


男人看後,墨眸一沉。


 


為了讓太子信我,我提出在太子妃生辰宴上,讓他親眼看到,親耳聽到,我所言非虛。


 


我料定任紫悅不會隻是輕巧的將畫送我這麼簡單。


 


她要看我妒忌、嫉恨、不甘。


 


我賭對了。


 


7


 


太子幫助我假S脫身,姜侯爺之女姜婉意已S。


 


如今,我以曾受侯爺庇佑的民女身份。


 


為我枉S的家人討回公道!


 


我收集了沈臨風陷害侯府的證據,一紙訴狀將沈臨風、任紫悅二人狀告到大理寺。


 


我蒙口掩面,在滿堂肅靜中等待大理寺卿的宣判。


 


幾位大人將證據傳閱幾番,面露難色。


 


“太子妃娘娘到。”


 


任紫悅一身華服駕到,脖頸用絲綢遮住,面露疲態不復往日華貴。


 


“何人狀告本宮!”


 


我跪在堂下,看著高座在轎撵之上的任紫悅,或許是眼中恨意太過明顯。


 


任紫悅掃過我眼神一凜:


 


“堂上豈能蒙面,來人,將她面紗脫下,我倒看看是誰在這胡言亂語。”


 


心下一驚,若是任她扯下面紗,我假S之事必將暴露。


 


我向大理寺卿投去求助目光,卻不料大人移開了臉。


 


是啊,如今任紫悅是太子妃,我與之雲泥有別。


 


我被任紫悅的宮女扣住雙手,拉扯間腕骨錯位,痛的我心顫。


 


難道我所做的一切全部前功盡棄了嗎。


 


阿爹阿娘就這樣枉S了嗎,普天之下,就沒有王法可言嗎!


 


我再承受不住,痛喊出聲。


 


面紗被撕扯粉碎,眾人見是我皆是一驚。


 


任紫悅面上幾番變幻,怨毒的神色壓在眼底,咬牙切齒道:


 


“罪女姜婉意,竟然敢無視王法,假S脫身!”


 


“你差點害S本宮,竟然還敢倒打一耙來大理寺狀告。”


 


“來人!把她拖下去斬了,這次我要親眼看著她咽氣!”


 


堂上幾位大人不敢忤逆,任由任紫悅的人將我拖拽下去。


 


我瘋狂掙扎卻掙不脫禁錮,任紫悅走上前抓住我的頭發,劇痛下,我不得不抬頭。


 


任紫悅一臉癲狂:


 


“你以為你能扳倒我?呵真是笑話,今天我就讓你全家團圓!”


 


咬碎牙關,我一口濁血噴在她的臉上。


 


任紫悅失態松開我,下人驚慌,我趁機拔下發簪。


 


提起全部力氣,將任紫悅撲倒在地,銀光閃爍,尖利的一端已然沒入女人胸膛。


 


我看著她驚恐的雙眼,放聲大笑。


 


溫熱的血染上我的雙手。


 


我早該明白,這世間哪有什麼公道可言!


 


有權有勢就可以逃脫法制之外嗎!


 


既然沒有人為我姜家主持公道,那我自己來討!


 


太子妃遇刺,堂上一片紛亂。


 


一如生辰宴當日。


 


我被數條執杖法棍壓下,棍棒無眼,重錘在我肩背。


 


喉頭腥甜,我差點被打暈過去。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