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我選擇尊重祝福我哥私奔

第3章

「我問你話了嗎?」交警那視線就像鷹一樣,銳利無比,刺得他低下了頭,他看向我時,「小姑娘,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條理清晰的,把我爸將我從學校附近綁走,不顧我的意願,要把我賣了這件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清楚。


交警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他看向我爸:「你有什麼要說的?」


我以為我爸面對交警的問詢,會害怕的發抖。


可他隻在一開始見到交警時,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他現在的神情,可以用鎮定自若來形容。


他仿佛早就想好了對策。


我的心裡,當即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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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警同志,你可別相信我女兒的話,」我爸無奈地嘆了口氣,又指了指他的腦袋,「她這裡有點問題,是精神分裂症,伴隨著臆想症和狂躁症,所以我們才拿了繩子,把她給綁了起來。」


被我硬生生咬掉一口肉的老紀,深以為然地點點:「就是這樣的,沒想到她半路發狂,還是把我給咬了,真是倒霉。」


兩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我搖了搖頭:「我沒有病,警察叔叔,你別聽他們胡說。」


交警給了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你們說這小姑娘是精神病,你們有證據嗎?」


我爸不慌不忙的,從懷裡掏出了精神病診斷證明書:「交警同志,你自己看吧。」


交警將那症斷書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上面有醫生籤字和醫院蓋章,看著不像是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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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他看向我爸他們的目光,和善了許多。


我頓感不妙:「警察叔叔,你別相信他們的話。這份症斷書,是他們偽造的。」


交警顯然是信了他們的話,對我道:「小姑娘,別胡鬧了。聽你爸爸的話,好好治病。」 


我的心,猛地往下沉。


我知道,有了這份症斷書,我算是百口莫辯了。


沒有人能救我,我隻能自救。


交警又看向我爸,語氣柔和了不少:「你們趕緊把他帶回車裡。」


我爸連連點頭,一邊說給他添麻煩了,一邊拽著我的手,往車子裡塞。


他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道:「你以為就你有腦子,老子也有。等到了沈家,我就讓他們打斷你的腿,讓你這輩子都沒有逃跑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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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危機時刻,腦子轉的格外的快。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上輩子,沈鬱不止害死過我一個人。


我被他關在地下室的時候,曾經在角落裡發現了一個沾血的學生名牌。


沈鬱偶爾有神志清醒的時候,他告訴我,這是他殺的第一個人的時候,留下的紀念品。


受害者是他的同班女同學,很漂亮,就是不愛跟他玩。


他一怒之下,就把她綁回家,逼著她跟他玩。


「沒想到,她這麼不經玩,兩天就被我玩死了。」


他說這話時,沒有一點愧疚,隻是有些遺憾那個女生死太快了,他還沒有玩夠。


沈鬱爸媽也是那時候才知道,他們性格孤僻的大兒子,精神其實不太正常,他們連夜幫他處理了屍體。


據他說,女孩失蹤的事情當時被鬧得很大。


因為在沈鬱爸媽發現他殺人前,他已經把一部分屍體殘骸,丟到了天霧山上。


護林員發現後,嚇壞了,立馬報了警。


這案件也被稱為天霧山分屍案。


他爸媽擔驚受怕了好一陣,擔心他再犯事,沒過多久他爸媽就給他辦理了退學手續,把他關在了家裡。


即使這件事的風波過去很久,他爸媽也沒把他放出來,他變得越來越瘋瘋癲癲,幾乎沒什麼清醒的時候。


提起這個,沈鬱一臉怨懟:「都怪那女生,害得我被關在了家裡。早知道,我就不讓她死得那麼容易了。」


我當時記下了那個女生的名字和學號。


想著如果有朝一日,我如果能從這個魔窟逃出去,一定要把他的惡行曝光。


後來,我被他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這件事也被我塵封在了記憶深處。


在這危難時刻,我突然又想了起來。


沈鬱說過,他被他父母發現精神失常後,他父母依舊希望他能夠傳宗接代,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給他們帶。


但苦於找不到合適的對象,畢竟稍有不慎,女孩就會被他玩死,幾乎沒有哪家父母會善罷甘休的。


上輩子,他們等了那麼多年,也就等到我一個。


這輩子,他們提前和爸媽做了交易,這意味著沈鬱已經發病了,也已經殺人了。


就在我爸把我塞進面包車的前一刻,我大聲喊道:「我知道誰是天霧山分屍案的兇手。」


交警冷不丁開口:「你說什麼?」


沈鬱沒有騙我,他幹出來的這件事,果然鬧得很大。


我一開口,交警就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那個時候隻顧著埋頭讀書,才不知道這件事。


我爸生怕交警再次叫住我,連忙道:「你們不要聽她胡言亂語,她就是個精神病。」


前面被撞了車的司機也催促:「對,別管她了。你趕緊把我這裡的事情給處理了,我還趕著回家吃年夜飯呢。」


我掙脫了我爸的束縛,快步走到了那交警面前:「我知道因為有我爸的那份精神病證明。無論我說什麼,真實度都會大打折扣,但我說的都是真的,請你相信我。」


我知道那交警還是有些遲疑的。


我繼續道:「如果我說的被證實了,那你們就能把殺人犯繩之以法了,讓他再也不能害人了,這是大功一件。」


「如果是假的,你們最大的損失也就是浪費些警力資源。」


無論如何,做比什麼都不做要好。


我目光誠懇地看著他,希冀他能信我一回。


這是讓沈鬱繩之以法的機會。


也是我這一次逃出生天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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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說話很誠懇,要是真能抓到那殺人犯,也是大功一件,那交警考慮了兩分鍾,當即就打了個電話,順便還問了我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


然後,他讓我在路邊等著,他處理起了這件交通事故。


沒過多久,就有警車過來了,裡面下來幾個警察。


我爸詫異:「不是,你們還真相信了她的話?她真的是在胡說八道啊。」


那姓李的警察瞥了他一眼:「是不是胡說八道,查了就知道了。警察辦案,還請你配合一點。」


我爸本來就心虛,遇到警察就更慫了:「好吧。」


反倒是那兩個大漢,急著把我交到沈家人手裡拿到報酬,開始嚷嚷起來:「這女的就是個精神病,要是她在你們手底下跑了怎麼辦?」


李警官冷冷道:「你當我們警察是吃素的嗎?」


那叫老周的大漢還想說些什麼,老紀拉住了他:「算了。」


他們算了,可我不能這麼算了。


我開口道:「他們認識殺人兇手,為了防止他們通風報信,警察叔叔,你們最好把他們控制住。」


這兩個大漢沒完成任務,肯定會跟沈家匯報。


沈家很有可能,會提早做好應對。


「放屁,我們可能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可能和殺人犯有交集。」


「不是好人?」李警官很會抓重點,「上面對這件案子很重視,辛苦你們配合一下。」


他朝身邊人使了個眼色,那兩個警察客客氣氣但是態度又有些強硬的,把那兩個大漢和我爸請到了警車裡,讓他們先去派出所等著。


我和李警官則上了另外一輛車。


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說了,比如說沈家門前的蘋果樹底下,埋著那被害人殘缺的屍體,地下室裡,還放著被害人染了血的校服和校園卡。


這後者倒不是沈家不想丟,是他們一丟,沈鬱就會發瘋自殘。


沈家人沒辦法,隻好把本該燒了的血衣,重新找了回來。


李警官問:「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說了你也不會信,」我重申,「但我真的不是精神病,我說的也不是我憑空臆想出來的。」


李警官說:「我知道。」


「你相信我?」


「在來之前,我跟你班主任通過了電話。她跟我說,她從來沒聽說過你有精神病。與之相反,你很聰明,前不久還參加了數學競賽。」


李警官是個雷厲風行,又很有決斷力的人,他當即就帶著人去了沈家。


我作為提供線索的人,也跟了去了那邊。


沈家本來還在歡歡喜喜的做著替他們那變態兒子娶媳婦的美夢,看到來了那麼多警察,慌了,下意識拔腿就跑。


沈鬱倒是沒跑,拿著刀就朝警察衝去,被子彈射中了一條腿。


我站在不遠處,看到沈鬱抱著他那條傷腿哀嚎,痛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困擾了我兩輩子,讓我時常在午夜驚醒的噩夢,突然就消散了。


沈鬱也不是不可戰勝的惡魔,他疼了也會哭。


隻不過,上輩子他手裡有武器,而我被父母打斷了手腳,在他面前,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


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警察把沈家人制服後,順利在我說的那幾個地方,找到了沈鬱殺人,他爸媽藏屍的證據。


於是,警察把他們抓取了警局審訊。


我看著他們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知道他們這輩子是徹底完了。


上輩子遲到的正義,在這輩子終於降臨。


11


我爸和那兩個綁架我的大漢還在派出所坐著,等著警察把我交到他們手裡。


那樣一來,他們就可以把我送到沈家換錢了。


想到這些,他們的臉上就掛滿了微笑。


直到他們看到沈家人從警車上下來,手裡還帶著手銬,才大驚失色:「警察同志,這是怎麼回事?」


「沈家人涉嫌殺人藏屍,被我們逮捕了,」李警官朝身邊人使了個眼色,「至於你們,涉嫌綁架,拐賣婦女罪也逃不了。」


路上,我已經把我爸的惡行,都跟警察說了。


李警官話音剛落,他身邊的幾個警察就把我爸他們給制服了。


我爸掙扎著:「這是我女兒,我養了她這麼多年,也該是她回報我的時候了。我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她,這怎麼算犯罪呢。」


李警官冷聲道:「這些話,你留著在法庭上跟法官說去吧。」


我爸看到李警官剛正不阿的模樣,徹底開始慌了,他向我求救:「女兒,爸爸知道錯了。爸爸也是被逼的,不把你賣了,你媽就沒錢治病了。我知道你一向孝順,我還要回去照顧你媽。看在你媽的份上,這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他再沒了之前的囂張跋扈,嚇得整個人都在發抖,目光哀求地看向我。


他跟我打起了親情牌。


可他忘了一件事,我對他們壓根就沒什麼親情。


我平靜地看著他:「害我媽沒錢治病的人不是我,憑什麼我要為我哥的錯誤買單。再說了,沒錢還可以賣房子。說到底,你們都沒有把我當人看。你放心,這次的事情,我絕不會這樣算了。」


他們不愛我,我更要好好愛自己。


作為提供線索的證人,我也被警察問話了。


當警察問我,我到底是怎麼知道沈家人殺人藏屍這件事的。


我想了想,答道:「我有時候會做一些預知夢。」


「你的意思是,這都是你做夢夢到的。」


我點了點頭,說我夢到了我被爸媽打斷了雙腿,送給沈鬱折磨,從而發現了沈鬱殺了那女孩這些事……


如果我沒重生,這些事情都會在將來上演。


從某個方面來講,我也不算說謊,我確實預知了未來。


除此之外,我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出乎意料的是,警察後來居然也相信了我的說辭,隻是交代我,如果夢到了其他殺人犯的線索,一定要跟他們說。


大概是警察辦的案多了,見到的人經歷的事也多了。


我這種情況,對他們來說,有點獨特但也不算特別稀奇吧。


做完筆錄沒多久,受害者的家長也趕來了,是一對穿著體面的中年人,頭發已經很白了。


我聽民警說,這些年,這對夫妻一直在追查殺害他們的兇手,但沒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大概是心力交瘁的緣故,短短兩年,他們頭發就白了。


那民警感嘆:「他們也是不容易啊。」


他們先去見了李警官,出來的時候,眼睛紅通通的,像是哭過。


後來被害者的母親看到我,直接抱住了我:「謝謝你,讓我的女兒終於可以瞑目了。」


那被害者的父親跟我說:「我聽說了你的情況,你是個好孩子,可惜攤上了那樣的家庭。我們在市中心有一套闲置的房子,到時候會轉到你名下。另外,還會給你銀行卡裡打一百萬現金。確保你脫離了那個亂糟糟的家庭,也能過得很好。」


那母親說:「你不用急著拒絕,當時我們女兒出事的時候,我們就發過懸賞。誰能提供有用的線索,我們就給那人五百萬,這是你應得的。」


我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情真意切地說了聲謝謝。


12


我媽知道我爸進了派出所,很可能還要判好幾年的時候,在醫院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很清楚我會在哪裡。


她在圖書館裡找到了我。


一個月不見,她整個人憔悴蒼老了好多。


不像前世,因為我攔下了偷錢私奔的我哥,讓她能夠及時治療。


手術後,她恢復的很好,甚至還比生病前胖了一點。


我媽還以為我是那個好操控的女兒,她先是哄我:「桐桐,我不知道你爸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要是知道,肯定會阻止他的。」